顧戎州放緩聲音:“哪難受,你告訴我。”
雲殊意抓着顧戎州的手往自己褲繩處放,顧戎州像觸電似的僵住,升起前排和後座間的擋闆。
等到擋闆完全升上去,顧戎州再次看向雲殊意。
隻不過這次他無法維持冷靜,紅着耳朵安慰:“再等等,馬上就到醫院,去醫院把藥解了就不難受了。”
雲殊意不聽。
用力握住顧戎州的手不讓他離開。
于是兩個人就這麼僵持着,一直僵持到顧德把車開到醫院。
進醫院、做檢查,雲殊意一直粘着顧戎州。
“這種緻幻劑藥效十分強,會讓服用者在藥效發作時記不住人的模樣,記憶混淆。藥效一過,如果身上沒有痕迹,他隻會以為自己做了一場模糊的夢。就算發作時有記憶,他想調查真相,也找不到人。”
醫生表情有些凝重,“而且這種藥,是新型藥品,醫院信息系統裡沒有這種藥的任何記錄。”
“研制解藥需要時間。”
顧戎州抱着人,看着雲殊意難受的側臉,問:“時間。”
“一個月。”醫生想起來對面的身份,又說道,“如果顧少願意投資,速度會更快。”
“可以。”顧戎州想都沒想直接答應。
在顧戎州和醫生交談期間,雲殊意沒有插嘴,隻是一直抓着顧戎州的衣領,嘴裡嘟囔含混的細語。
“難受……”
顧戎州低頭瞧了雲殊意一眼,問醫生:“有沒有什麼能緩解的東西?”
“還不确定這種藥對人體有沒有其他的危害性,不能亂用藥,所以……”
醫生的未盡之言顧戎州明白了。
從醫院離開後,顧戎州的心緒一直飄忽不定。
“哥,現在去哪?回學校嗎?”
顧德的呼喚聲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定了定神,說:“去我學校附近的公寓。”
“什麼?!我也要去!”顧德咋咋呼呼的大喊,“你帶一個外人去家裡,居然不帶我——”
顧戎州懶得聽顧德的抱怨,又把擋闆升了上去。
給顧德轉了十萬。
【顧戎州:閉嘴,專心開車。】
【顧戎州:再多嘴一句,你看上的那輛車别買了。】
【顧德:好的哥哥,知道了哥哥。】
前排的人終于消停了。
顧戎州也能靜下心來思考怎麼應對雲殊意這件事。
讓他自己動手?
顧戎州偏頭看着燒迷糊了的人。
算了,手可能都擡不起來了。
給他找個人?
這個想法一出就被顧戎州自己否定。
不知怎的,一想到有人碰雲殊意,他就心煩意亂。
雲殊意和找的人又沒感情基礎,要是雲殊意醒來接受不了怎麼辦。
說服自己後,顧戎州的手拂過雲殊意發紅的臉。
熱度一挨近,雲殊意又黏黏糊糊地貼了上去,捧着顧戎州的手和小貓一樣蹭。
一個想法一閃而過。
雲殊意不是喜歡自己?
那他……
不行。
中午才說過對男的不感興趣,這不是打自己臉嗎。
可是雲殊意看起來很難受……
他再難受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都是同學……
顧戎州掙紮許久,想着醫生說的等藥效過去,雲殊意就會将發作時的一切當做一場夢。
他的手安撫地捏了捏雲殊意的脖子。
就當是送給你一場夢。
等雲殊意醒來就送他回學校,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嗯,就這樣。
顧戎州把顧德打發走後,抱着雲殊意進電梯。
電梯裡還有一個人,看模樣應該也是個大學生,一直在不斷打量顧戎州和雲殊意。
顧戎州幹脆解釋了一句:“他喝醉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顧戎州的話,雲殊意摟住顧戎州的脖子蹭了兩下,哼哼唧唧:“難受……”
顧戎州的手十分熟練地在雲殊意背上拍了拍,“馬上到家。”
“哦哦。”大學生恍然大悟,“你們倆是在一起了啊,我說今天下午小意怎麼沒去上課,原來是去約會了。”
顧戎州拍背的手一頓。
這麼巧?同學?
看出顧戎州的疑惑,同學笑着解釋:“我是殊意的室友,柳慕辰。不過我們不太熟,他應該沒和你提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