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
男生背部着地,整個身體都麻了一瞬,他躺在地上哀嚎,“救命啊,雲殊意打人了——”
男生這一嗓子,在食堂喊出了回音,和他同行的另外一人聞聲趕來,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也左三層右三層地圍住了雲殊意三人。
攔住雲殊意的人比挑釁他的那個男生還要壯,看起來有一米九往上,壯得像個小山一樣。
擋在雲殊意面前,把雲殊意的視線都遮掩了。
雲殊意絲毫不帶怕的,他微微挑眉:“想單挑還是一起上?”
“山哥,他的力氣很大,你一定要小心,你打不過他的!”
被扶起來的男生趙君揉了揉自己的肩,抱怨道,“不就手臂蹭到他兩下,他就直接摔我,不要臉!”
山哥一聽,又黑又粗的眉毛一豎,挑剔地看了眼雲殊意,“就他這小身闆,打得過我?”
雲殊意冷笑一聲,雙手環抱胸前,“那就試試。”
山哥扭了扭脖子,也不顧這是在學校,當即就揮拳揍上去。
雲殊意頭微微一偏,躲開奔着自己臉來的拳頭,朝山哥腿上一踹,山哥直接被踹飛,在地上滑行好幾米。
趙君看得目瞪口呆,驚呼一聲又跑去扶許明山,“山哥你還好吧!”
圍觀群衆有人看不下去了,“這人怎麼這樣?他一直這麼嚣張?”
“那可不,惹他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他旁邊的人誇張的抹了抹脖子,朝許明山和趙君努了努嘴,“背後金主罩着,惹他就是這個下場。”
許明山起來後,想到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出了醜,表情有些難堪。
他抓起旁邊餐桌上的一杯水就往雲殊意身上砸。
雲殊意往左買了一步,水杯砸空掉在地上,漸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褲腳。
許明山嗓門比趙君還要洪亮:“你和我兄弟無冤無仇,你憑什麼欺負我兄弟?”
周圍的人也紛紛附和。
“對啊,有金主了不起啊,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天大地大法律最大。”
“這種社會毒瘤就該開除,真不知道學校怎麼想的,還把他留在學校。”
眼看事情越鬧越大,趙君拉了拉許明山的胳膊,“山哥,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走吧。”
但許明山不依,聲讨雲殊意的聲音越大,他就越自信。
“趙君你别擔心,待會老師來了我們就實話實說,讓這個臭小子受處分,看他還敢不敢嚣張。”
一聽老師要來,趙君心裡發虛,強作鎮定地說:“就一點小事,不需要老師處理吧。”
一旁趙君的同學揚了揚手機,“趙君你别怕,我們都在呢,我剛剛已經給咱的輔導員打過電話了,她說她馬上到。”
“你——”趙君一陣氣短,看了眼雲殊意後,背又開始隐隐作痛。
雲殊意應該沒有證據吧……
反正查監控也隻能看到自己碰了雲殊意兩下,說的什麼沒人知道。
這麼一想,趙君也就冷靜了下來。
“同學們都讓讓,讓我進去一下。”
——輔導員來了。
趙君攙着許明山,向輔導員告狀:“老師,有人揍我們。”
輔導員跟護小雞仔一樣,把兩個大漢護在身後,“誰,誰打你們?”
趙君往雲殊意那邊一指:“他。”
“……啊?”輔導員看了眼雖然身材颀長,但體型偏瘦的男生,有些疑惑,“真的是他?”
見自己班上的幾個同學和其他圍觀群衆一緻點頭,輔導員扶了扶眼鏡,“這位同學,大家有話好好說,幹嘛動手打人呢?”
雲殊意輕笑一聲,給周圍人比了個停止的手勢。
就算現在雲殊意身處弱勢,但他神态自若的模樣使人不由自主地想遵循他的意思去做。
雲殊意拿出手機,把音量調到最大。
“死基佬,真惡心。”
“艹,你什麼眼神?……”
後面的話越來越惡毒,聽得在場幾人直皺眉頭。
輔導員語塞:“趙君你、”
眼看事情暴露,趙君顯露真面目,“我說的有錯嗎?!你們都是這麼想的,隻是我把這件事說出來了而已,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
“他就是個死基佬,天天勾引男人,前兩天我還看到他借宿管的鑰匙進了顧戎州的寝室。”
“今天又和别的男的一起來吃飯,在食堂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惡心!龌龊!”
雲殊意正想說什麼,突然有人拉住他的手,擋在了他身前。
“我讓他去我宿舍等我的,你有意見?”
“你和你邊上那男的不也拉拉扯扯,算什麼樣子?”顧戎州還穿着實驗室的實驗服,臉色冷的都能制冰。
他冷呵道:“什麼年代了看不起同性戀,幾年前就通過了同性婚姻法你是沒記住,就記得怎麼張口噴糞。”
“人家的生活關你屁事,需要你來說?”
雲殊意低頭,手指微動反握住男生的手。
脈搏跳動,帶着雲殊意的心跳也開始加速。
這是他記憶中第一次見顧戎州這麼生氣。
是為了幫他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