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戎州摸着雲殊意單薄的背,哄人的話脫口而出。
不知不覺間,他十分自然地将雲殊意擺在了一個親昵的位置。
反正藥效過去,雲殊意會把所有的記憶全部忘記,他說的話,雲殊意也不會記得。
那喊一聲老婆,并不會影響什麼,也不會改變什麼。
得到顧戎州的承諾,雲殊意放下心來,像小孩一樣依偎在顧戎州懷裡,很快就呼吸平穩,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戎州伸手捋了捋雲殊意半濕的頭發,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薄紅的唇。
有那麼一瞬,顧戎州想直接親上去。
在察覺自己内心的想法後,顧戎州愣住了。
他……想親雲殊意?
不可能。
自己明明是直男。
或者說,他對男女都不感興趣。
中學的時候白崇網戀失敗,有一段時間對男同性戀極其厭惡,對顧戎州說了很多同性戀的可怕之處。
顧戎州秉承着求真務實的态度,回家搜索同性戀。
然後又順着小廣告,看到了某些極其炸裂的視頻。
從……進去,真的不髒嗎?
為什麼承受方會爽?
他們在爽什麼?
顧戎州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逐漸接觸家族企業,更多的腌臜事接踵而至。
商場和社會比學校更加現實,長得好看的人,不論男女都會成為資本的玩物。
相較于女性,男性更加開放,沒有羞恥心。
于是顧戎州開始抗拒他人的觸碰。
但雲殊意是不一樣的。
雲殊意給了他全然不一樣的感受,親吻、擁抱,還有所有越界的話。
顧戎州粗粝的指腹擦過雲殊意被咬得紅豔的唇,眼神晦暗。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聲音沙啞地呼喚雲殊意:“殊意,我可以親你嗎?”
被顧戎州吵醒的雲殊意睜開眼,掐了一把顧戎州的臉,嘟囔着:“我們不是早就親過了嗎,現在問我是不是遲了。”
顧戎州俊臉被雲殊意掐得變形,他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驚喜于雲殊意和自己的親昵。
雲殊意閉眼:“看在你把老婆本都給我的份上,就讓你親一下吧。”
“遵命……”顧戎州按住雲殊意的頭,去尋他的唇,“老婆。”
剩下的話都被兩人的吻吞咽。
顧戎州從來不知道親吻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
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在相貼的唇瓣上,他的注意力也被雲殊意的呼吸和聲音吸引,仿佛在做一個絢麗夢幻的夢。
他想永不醒來。
雲殊意攥緊男人的衣襟,朦胧的眼裡是對顧戎州的癡迷和喜愛。
他張着嘴,嗚咽着說出破碎的話語。
顧戎州聽出來了。
他在說。
我愛你。
顧戎州擦掉雲殊意眼角的淚,捧着他的臉,一下一下啄吻青年的臉。
“我也愛你。”
顧戎州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阻止雲殊意和林梓涵見面,單獨相處了。
他也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夢裡都是雲殊意了。
因為他也喜歡雲殊意。
或者說,愛。
——
窗外陽光逐漸黯淡,時間來到了晚上。
卧室裡窗簾拉緊,室内一片安谧甯靜。
直到一道電話打來将其打破。
雲殊意被電話吵醒,他的手在床上摸索半天,最後在枕頭底下找到了手機。
“喂?”雲殊意眯着眼,按下綠色的接聽按鍵,剛睡醒的聲音有些沙啞,模糊不清,“什麼事?”
“哥——嘎?”顧德在聽到不屬于他哥的聲音後,即将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你是誰?”
雲殊意這下也醒了,凝視一看,手裡的手機是黑色的,明顯不是自己的。
看來是拿錯了。
電話那頭還在锲而不舍地喊:“你誰啊?我哥呢?你是不是把他綁架了!要多少錢,我……我爸出!”
“沒被綁架。”雲殊意被他吵得頭疼,說話的時候嘴還有些刺痛,不想回答顧德,他揉了揉太陽穴,下床找人。
然後在廚房找到了顧德心心念念的哥哥。
彼時顧戎州正在做晚飯,聽到身後的動靜,他放下手中的鍋鏟轉身。
“殊意你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嗎?”
說罷他在心裡盤算着,是時候換個隔音一點的門了。
還有廚房也要重新裝修,油煙機的聲音太吵,和客廳沒有門阻隔,容易産生油煙。
算了,裝修太麻煩,再買一套。
讓殊意選自己喜歡的。
“你弟。”雲殊意把手機遞給顧戎州,眼睛從顧戎州半露的胸肌挪到他破皮的嘴角。
然後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嘴。
果然,也摸到了一塊結痂的傷口。
雲殊意:……
還說我是狗,他是狗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