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意很快就被安撫好了,但到底因為什麼傷心,雲殊意沒有說,顧戎州也沒有問。
有風從翠瀾湖吹來,拂過雲殊意的發梢,兩人的發絲交纏,纏綿溫馨。
雲殊意靜靜地靠在顧戎州肩頭,平複心情。
就在這時,1109傳來消息:【宿主,趙參帶了迷藥,現在正在去找柳慕辰,劇情點可能要到了。】
雲殊意睜眼,視線落在他和顧戎州相牽的手上,【他們現在在哪。】
【柳慕辰正在小吃街一家叫飄香的餐廳吃飯,趙參在去餐廳的路上。】
雲殊意捏了捏顧戎州的指骨,“餓了,去吃飯吧。”
“想吃什麼?”
“食堂吃膩了,去校外吧。”
“好。”顧戎州抱着人打算往最近的校門走。
雲殊意在顧戎州身上掙紮了一下,“我自己走吧。”
看到路上的人逐漸變多,顧戎州知道雲殊意是不好意思了。
把人放下來後,很快又牽着雲殊意的手,偏頭看着雲殊意,眼底是明晃晃的溫柔。
“想好吃什麼了嗎?”
“不知道,去外面逛一下吧。”雲殊意搖搖頭,沒有放開顧戎州的手。
兩人慢慢走着,走過蕩漾秋意的翠瀾湖,走過落葉紛飛的林蔭道,走過人群洶湧的逆流。
他們的手一直沒有分開。
學校附近有一條小吃街,先不論健不健康,好吃肯定是好吃的,每天的人流量都很大。
此時正值飯點,人多到走不動路,顧戎州攬住雲殊意的腰,替他擋住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雲殊意沒說,他就是莫名覺得雲殊意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歡别人的接觸。
或者隻是單純因為他想抱着雲殊意。
剛進小吃街沒多久,雲殊意突然聽到一聲微弱的貓叫。
他扯了一下顧戎州的手,“你有沒有聽到貓叫?”
“嗯?”顧戎州正在尋找餐館,聽到雲殊意問,他凝神停了一下。
很快,他也聽到了。
雲殊意和顧戎州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凝重。
如果不出意外,那是雪花的叫聲。
雲殊意循着聲音找源頭,很快目光鎖定在一家水果店附近的垃圾桶處。
他帶着顧戎州往水果店走。
“小夥子們要買點啥?想吃什麼随便挑。”一個面容和藹的中年婦女正在給客人結賬,看到雲殊意兩人,随便吆喝了兩聲就繼續結賬了。
小吃街太鬧,沒有人聽到那微弱的貓叫,又或者他們聽到了,卻沒有心思去關注一隻貓。
綠色垃圾桶上方蚊蠅紛飛,老闆為了方便丢垃圾,沒有蓋上蓋子,于是一股水果腐爛的味道鑽進他們的鼻腔。
兩人靠近垃圾桶後,貓叫聲沒有變大,反而愈來愈微弱。
蒼蠅嗡嗡地在空中盤旋,演奏出一首刺耳的哀樂,似是在惋惜一條生命即将逝去。
向來愛幹淨的兩人此時也顧不上更多,他們從老闆那要了個塑料袋就開始掏。
扒開頂層的垃圾,一個深黑的垃圾袋暴露在兩人眼前。
垃圾袋被打了一個死結,裡面微弱的起伏昭示着貓還頑強地活着。
顧戎州顫抖着手把垃圾袋撕開一個口子。
“雪花……”
雖然心裡早有答案,但在真正看到雪花的瞬間,顧戎州的心情不免沉重起來。
雪花原本雪白的皮毛被黑紅的鮮血浸染,垃圾袋撕開的瞬間,鮮血流淌,比此時的陽光還要刺眼。
“喵嗚……”雪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是香香的人類和給它喂飯的人。
好痛……
雪花的臉已經髒到看不清它本來的模樣。
豆大的淚劃過眼角,它痛苦地小聲呻/吟。
雲殊意找老闆要了個紙箱子,讓顧戎州連着袋子把雪花放進去。
手剛碰到雪花,它就哀嚎一聲,身體劇烈顫抖,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貓是很能忍痛的生物,如果不是痛到極緻,它們不會發出聲音,聽着雪花的痛呼,足以知道它受了多大的苦。
顧戎州眼中劃過一抹不忍,盡量讓自己的手穩一點,迅速把雪花放進了箱子裡。
這時,結完賬的老闆走來了,她的手在空中扇了扇,把血腥味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