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戎州被彭家家主帶去見彭老爺子,雲殊意嫌麻煩沒有跟去。
他站在放點心的餐桌附近,在桌上挑挑揀揀,端了一盤草莓慕斯。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暧昧的口哨聲。
“嘿,寶貝兒我們又見面了。”今天的陳思凱沒有噴和上回一樣濃郁的香水。
起碼沒有熏得雲殊意睜不開眼。
雲殊意趁慕斯沒有被陳思凱身上的香味侵染之前,吃完了盤中的點心。
“什麼事?”
“上回你家金主大人給你買的畫,你們挂在哪了?”陳思凱若有所思地看着雲殊意,眼中是奇異的光芒。
雲殊意想起那副被放在儲物室裡的畫,“燒了。”
陳思凱:“哇哦。”
“五十萬呢,就這麼燒掉了?”
“不是說喜歡蛇,為什麼不留下?”陳思凱把腰靠在餐桌邊緣,調戲地打量雲殊意,“你背上那條,當年你哭着拒絕,說不想要紋,現在怎麼改變注意了。”
“難道……不想跟着顧戎州,想跟哥哥我了?”
陳思凱傾身,手剛要搭在雲殊意肩頭。
雲殊意擡腿,裁剪得當的西褲包裹下的腿被修飾得修長有力,僅一下就将陳思凱踹倒在地。
陳思凱一時不察,狼狽倒在地上,餐桌上的白布披在自己身上,一堆甜膩的點心掉在他身上,和灑了的顔料盤一樣。
他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盯着雲殊意:“你不是雲殊意!說,你到底是誰?你這個冒牌貨!”
在陳思凱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雲殊意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排斥。
那股力量正在排斥他的靈魂,試圖把他從這具軀體中剝奪而出。
雲殊意的臉瞬間白了,他捂着自己的頭,反抗這股力量。
“他就是雲殊意。”
顧戎州話音剛落,那股刺痛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是雲殊意依舊難受。
及時趕到的顧戎州扶住搖搖欲墜的雲殊意,心疼地揉了揉雲殊意的額頭,“寶貝還好嗎?”
“是不是他氣到你了?”
顧戎州冰冷的視線落在陳思凱身上。
随後突然想起來,如果彭曉和雲殊意一個學校,那陳思凱……
本着求真務實的态度,顧戎州當即拿出手機搜索。
果不其然。
還真是。
雲殊意的高中對于顧戎州來說一直是個謎。
總歸來說不是一個好的記憶,所以顧戎州一直沒有試圖探究雲殊意的過去。
但一直有一些不長眼的人舞到他們面前。
顧戎州扯了扯嘴角:“陳先生,首先您要明白一點,雲殊意是我的愛人,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在開口之前,想想能不能得罪得起。”
這邊的動靜鬧得比較大,很快彭曉就來了。
看到事故中心幾人,他有一瞬想跑。
但來不及了,陳思凱暴露他了。
“彭曉,你說,雲殊意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陳思凱的神情越來越癫狂,爬起來抓住彭曉的手腕不讓他離開。
“當年的雲殊意可不是這樣。”
陳思凱死死盯住站在顧戎州身後的雲殊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彭曉慌了,不斷扒拉陳思凱的手,想和陳思凱劃清界限。
“呵呵……”陳思凱嘲笑,“裝什麼裝,當年就屬你玩得最花,雲殊意還是不是雲殊意,難道你看不出來?”
“保安!把人丢出去!”彭曉見顧戎州的表情越來越沉,連忙大喊道。
很快,這場鬧劇在陳思凱不斷的喊叫聲中戛然而止。
随後酒店裡保持着長久的沉默。
直到顧戎州把人帶走,酒店才逐漸回溫。
彭曉擦了把冷汗,心中卻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戎州會不會知道什麼了……
被衆人惦記的顧戎州和雲殊意兩人沒有離開酒店。
頂樓有為賓客準備的休息室。
顧戎州得了張房卡,單手抱着雲殊意就往房間走。
雲殊意抱着顧戎州的脖子,很清晰地感受到了顧戎州的急切和怒火。
“顧戎州……不是你想的那樣。”雲殊意小聲說道,“他們沒有對我做什麼……”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男人摔在了床上。
一個粗暴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雲殊意知道此時怎麼開口安撫都沒有,便阖眼耐心回吻。
不知過去了多久,雲殊意逐漸忘卻時間的流逝,突然有一滴滾燙的液體滴落在他的臉上。
——是淚。
雲殊意想睜眼,卻被男人捂住了雙眼。
視覺被剝奪,他的聽力變得更好,耳邊微微的抽泣聲響起。
随後有人伏在胸口,緊緊抱住了他。
雲殊意動彈不得,呼吸都要被顧戎州壓得不順暢了,他掙紮兩下未果,隻好就着這個姿勢,問:“戎州,你怎麼了?生我的氣了?”
顧戎州沒有回應。
雲殊意仰躺着看天花闆,锲而不舍:“顧哥哥?寶貝?老公?”
“……别喊了。”顧戎州耳朵有些發燙,他啞着嗓子制止雲殊意。
他把頭埋在青年的胸膛,嗅聞其中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