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意不斷掙紮,喉間發出嗚咽的求饒。
但是遲了,貪心的惡魔是不會放過到嘴的珍馐的。
男人的舌頭輕易撬開了雲殊意的牙關,不斷在他口腔侵略城池。
雲殊意伸出舌頭想要把男人抵走,但那舌頭反而滑溜的泥鳅一般,不斷纏着他。
等到将人親到在懷裡化成一灘水,休謹松開一直禁锢雲殊意的手。餍足地摟住雲殊意,讓他靠在自己肩頭,他語氣愉悅:“寶貝很甜。”
雲殊意綠色如玻璃珠一般的眼睛裡噙着淚,他羞憤地用手背擦拭嘴角的口水,他試圖從男人身上下去,但他的腰被牢牢箍住,根本無法離開。
雲殊意咬牙切齒:“我要殺了你。”
“哦?那我等着。”休謹一下又一下地摸着雲殊意的後腦勺,如綢緞般的發絲在手間流動,休謹沒把雲殊意的話放在心裡。
他都活了将近萬年,一隻剛剛誕生的精靈怎麼可能殺死自己。
“倒是有個人能殺了我。”
“燚淵,深淵之主。”
“想要我死,你去求他就好了。”
休謹把人放在祭壇之上,低頭在雲殊意的喉結下方狠狠咬了一口,召喚一團魔氣附着在傷口處。
舌尖享受般舔舐沾染上的鮮血,在消失之前,休謹留下一句話:“寶貝,告誡你一句,永遠不要相信惡魔的承諾。”
聽出休謹話中意思,雲殊意迅速回頭,果然,剛才還擺在祭壇上的聖書不見了。
他起身就要朝休謹消失的方向追去,誰料剛從祭壇上跳下來,休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絲魔氣都感受不到了。
雲殊意氣極反笑,一拳錘在祭壇台面上,“狗男人,你給我等着。”
門外傳來聲響,雲殊意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殊意!你沒事吧!”富蘭金破門而入,擔憂地上下打量雲殊意好幾遍。
“我沒事,倒是你們,剛剛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富蘭金搖搖頭,語氣猶豫:“我們隻是被困在了樓梯上,一直在原地打轉。”
“殊意。”精靈的目光落在雲殊意的脖子上,“你的脖子……”
雲殊意捂住自己的脖子,試圖找個借口混過去,但手剛擡起來,寬松的衣袖掉落,又露出了他手腕上的紅痕。
富蘭金立刻紅了眼,精緻的小臉上滿是心疼,“是不是惡魔做的,是不是他……”
眼看富蘭金繃不住就要哭了,雲殊意連忙安慰:“他沒做什麼,多虧你們來得及時,在你們來之前他就放過我逃跑了。”
緊跟在富蘭金身後的奧利特也來到了雲殊意身邊,他握緊手中的槍,渾身彌漫着殺意。
雲殊意見情況不對,立馬換了個話題:“聖書失蹤了,應該是被惡魔盜走,我們需要立刻行動起來,其他陣眼很有可能有危險。”
奧利特和富蘭金都不是小孩了,知道這種事過去就隻能過去,說得越多,更是戳雲殊意的傷口。
簡單商讨一番後,他們決定和其餘種族取得聯系後,出發前往封印松動的種族。
奧利特兩人不放心地把雲殊意護送回寝殿,叮囑他回去以後好好休息一番,其他什麼都不要想。
雲殊意接受了兩人的好意,沒有再提出幫忙的請求,轉身走進房間。
奧利特看着雲殊意的背影,帶着富蘭金朝練槍場走去,“在離開之前,我需要教會你怎麼打槍,我不在你們身邊,你們除了依靠魔法,還要學會使用熱武器。”
“好。”富蘭金堅定點頭,“我要保護殊意,殺了惡魔。”
回到房間的雲殊意用鏡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面的傷口附着在魔氣,無法迅速愈合。
他拿出紙筆,在紙上畫下陣法,從傷口處提取一絲魔氣放置在陣法中央,嘗試追蹤休謹的位置。
很快,陣法亮起白光,魔氣被一層白色魔力包裹,逐漸擴散在空中。
最後形成了一幅塞奇大陸的地圖。
而代表休謹的那團魔氣,已經出現在距離皇宮幾百公裡外的金斯切爾的邊境,正在迅速往東南方向的龍族陣地移動。
不出三天,休謹就能抵達龍族。
他撥通燚淵的視頻,地圖上休謹的移動軌迹停止,随後手機裡出現燚淵的臉。
雲殊意對着大腿用力一掐,眼眶立刻紅了,眼淚要掉不掉地綴在眼尾和睫毛上。他微微低着頭,雙眸微斂,眉頭似蹙非蹙,淡淡的憂傷傳到燚淵那頭。
“怎麼了?被欺負了?”燚淵關切地問,“誰欺負你了?”
不問還好,一問,雲殊意就憋不住淚了,眨了眨眼,幾滴淚劃過臉頰,他隻是搖頭,不說話。
燚淵表情第一次見雲殊意哭得這麼傷心,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苦,但雲殊意流的每一滴淚都猛然砸向自己心頭,足以讓他的心髒為之疼痛。
雲殊意死死咬住唇,不斷擦拭掉落的眼淚,覺得這樣出現在燚淵面前太過狼狽,把手機倒扣在床上,隻有細細的啜泣傳到對面。
燚淵覺得自己真該死,明知道雲殊意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遇見過,還什麼都不管地欺負他。
他輕聲安慰:“别哭了寶貝,告訴我誰欺負你,我幫你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