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意對于燚淵的吻沒有多少抗拒的表情，燚淵猜測有休謹離别時那個吻的緣故。

于是他趁熱打鐵，手放在雲殊意的腰上，嘴一直沒有離開雲殊意的脖子，猩紅的眸子裡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靜谧寬敞的寝殿，隻有燚淵和雲殊意兩人，房間裡安靜到可怕。

“殊意，你要向前看，比如……我。”男人聲音低沉溫柔，讓雲殊意恍惚想起了休謹。

他像一個精緻的玩偶，安靜地靠在男人懷裡，眼神沒有聚焦地看着虛空。

“向前看？”雲殊意讷讷重複燚淵的話，表情悲哀，“可是我就要死了，前方就是死路。”

他的每一根經絡都在疼痛，鑽入他體内的深淵物質正在肆虐。

雲殊意撫在自己心口的手無力垂下，手心朝上搭在床上，像一朵即将枯萎的榮花，逐漸變得虛弱。

眼尾的紅就如海邊的落日餘晖，絢爛卻即将落幕，“我是不是馬上就要去見休謹了。”

燚淵安撫地親了親雲殊意的脖子，“别怕，我有辦法。”

“真的嗎？”雲殊意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擡眸看向燚淵，語氣裡滿是信賴。

燚淵嘴角勾着笑，落在雲殊意脖子上的唇，逐漸上移。他和雲殊意臉貼臉，距離他的唇隻有絲毫的距離。

雲殊意眨了眨眼，不明白燚淵為什麼要這樣做，随後他聽到男人在他耳邊問道：“讨厭我這樣嗎？”

雲殊意遵循本心搖了搖頭，“不讨厭。”

下一秒，男人掐着他的下巴，吻在他的唇上。

雲殊意睜大眼睛，慌忙伸手去推燚淵的胸膛，奈何他的雙手被桎梏在他們的身體中間，一點微不足道的拒絕根本無法推動燚淵。

“不願意？”燚淵放開雲殊意，偷腥般暗中回味了一下雲殊意唇瓣的味道。

“你為什麼要親我？”雲殊意身體往後靠，遠離燚淵，警惕地看着他。

掐着雲殊意下巴的大拇指輕輕摩挲他的嘴角，男人理直氣壯，“親你啊。”

雲殊意正想罵人，又聽到男人繼續說：“隻要你和我交/配，我們神魂交融，以後你吸收的所有黑暗物質會全部轉到我的身上。”

“深淵之門要半月之後才能再次開啟，在這期間，你如果想活，就必須與高階惡魔交/配。”

惡魔的話直白到雲殊意臉紅心跳，尖尖的耳朵一片绯紅。

燚淵好笑地親了親雲殊意的耳尖，“雖然說這個辦法你和哪個惡魔都能用，但我早就說過我喜歡你，我是不會讓你找别人的。”

雲殊意含羞草似的又把頭埋進了男人肩頭，“哦。”

“可是、”雲殊意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

燚淵捏了捏雲殊意的脖子，“說吧。”

“這種事情隻能和喜歡的人做，你說我喜歡休謹，我們不應該這樣。”

燚淵很輕地笑了一聲，魔氣一閃而過，他變了個模樣。

“寶貝，擡頭看我。”

雲殊意身體一僵，擡頭。熟悉的臉龐出現在自己眼前，那雙深黑的眼眸倒映着兩個小小的他。

“喜歡這張臉嗎？”燚淵頂着休謹的樣子，用一種極其和緩的聲音和懷中人說話。

雲殊意驟然紅了眼，他死死摟住燚淵的脖頸，哭着道歉：“對不起，我後悔了，我一點也不開心。”

“沒關系，我不怪你。”燚淵在潛移默化中，将兩方身份調轉，休謹從過失方變成了受害方，而雲殊意，反而成為了需要贖罪的人。

這樣的變化本該很輕易被雲殊意察覺，但此時的雲殊意思慮過重，滿心傷感，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一個渾然不覺，一個隐而不說，惡魔又一次騙到了單純的精靈。

這一回，精靈被吃得幹幹淨淨。

雲殊意對休謹心懷愧疚，根本無法拒絕頂着休謹模樣的燚淵。

可以說休謹的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堪稱完美。

神魂交融的那刻，燚淵恢複自己本來的模樣，他輕聲呼喚雲殊意的名字，“殊意，睜眼看我。”

雲殊意睜眼，雙眼氤氲難耐的淚，話語一頓一頓的，“休謹、難受……”

“我不是休謹，寶貝你喊錯了。”

雲殊意仔細辨認身上人的模樣，小聲啜泣着：“是……燚淵。”

“是我。”燚淵獎勵般親了親雲殊意紅豔的唇，渾身小麥色的肌肉緊繃着，滲出一層薄薄的汗。

雲殊意本是不愛出汗的人，但此時的他也同燚淵一樣大汗淋漓，發絲被汗水浸濕，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經絡中的疼痛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無法遏制，無法到達頂峰的空虛。

源源不斷的癢意和熱意蔓延，他内心羞恥到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但他又意識到這是惡魔的逗弄，他雙手推搡燚淵，語氣含混。

“殊意想說什麼？”燚淵調笑着又親了親雲殊意的眼尾，“要我慢點？”

“你、”雲殊意臉頰氣得都鼓起來了，他蹙着眉，又快速說了一遍。

“寶貝我沒聽清。”燚淵放緩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