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要是這麼算，那他的約法三章有什麼用？

“行。”

“不行——”

雲殊意在燚淵耳邊喊道，空靈的聲音傳得很遠很遠，另一道更為低沉的聲音也随着一齊前往遠方，直到時空的盡頭。

“行——”

兩人就這麼幼稚地打鬧着，遠在自然森林的休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雲殊意待在深淵才是正确的，在燚淵身邊，雲殊意才能獲得最大的快樂。

“休謹，你的藥。”大長老來到關押休謹的木屋，穿過禁制進入房間。

休謹斂了笑容，擡眼看了眼大長老身後，表情兇狠的富蘭金被關在門外，隻有大長老一人進入木屋。

他靠在床頭，沒有起身迎接的打算，“怎麼不讓身後的小尾巴跟進來。”

“他心性不穩，容易被人忽悠。”

大長老也不惱，自己拖了個椅子坐在床邊，将一個小瓷瓶放在床頭，“我族秘藥，三日内除緻命傷都能痊愈。”

休謹動了動手指，瓷瓶飛到他手中，“謝了。”

大長老表情沒什麼變化，但語氣中卻隐隐透露出一絲焦急，“既然藥已經給你，你何時能打開深淵之門。”

“七天後。”

大長老眉頭一皺，“太遲了，殊意堅持不了這麼久。”

“不遲，他在深淵過得很好。”休謹打開瓷瓶，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傳出，他把秘藥滴在雙腿的傷口處。

劇痛傳來，休謹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液，但他卻一聲不吭，眼中滿是堅毅。

大長老眼中劃過一抹贊賞。

心中又不免感到一絲惋惜，休這樣的心性極其難得，如果休謹是精靈或者其他種族，必定是塞奇大陸的一大強者。

可惜……

殘暴的惡魔隻能是敵人。

“别用這種哀悼的眼神看我。”休謹聲音和平時差别不大，隻是多了幾分沙啞，“我還沒死，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我不在意你的命。”已經很久沒有人在大長老面前這麼放肆了。

大長老雙手握拳，深呼吸幾次，問：“你應該知道，殊意是光明之子，深淵缺少光明之力，他又如何在深淵生存半月之久？”

休謹輕笑：“自然是用惡魔的方法。”

一個念頭浮現腦海，大長老神色一變，蹭然起身：“殊意還是個孩子，你們那是趁人之危。”

“一切全憑他的意願，如果他不願意，沒有人能強迫他。”

大長老清冷的面容上滿是怒色，“當初殊意被你羞辱的時候，你有想過放過他嗎？”

“我沒有……”

大長老打斷休謹解釋：“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現在我也隻有一個要求，盡快打開深淵之門，我要接殊意回家。”

“深淵才是他的家。”休謹最聽不得有人要把雲殊意帶走，他也冷下臉來和大長老對峙,“他不會回來的。”

“他是精靈，自然森林才是他的家鄉！”大長老不是一個愛争吵的性子，這回是真的被休謹氣到了，他留下一句“七天後，我會再來找你”後，拂袖而出。

——

“燚淵？”閉關三天的雲殊意從房間裡出來，本想和燚淵分享自己的喜悅，誰料出門後他并沒有看到燚淵的身影。

他在燚淵的住處到處走動，宮殿被他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想見的人，正準備回房休息休息。耳尖微動，他突然聽到兩道由遠及近的說話聲。

雲殊意找了個掩體，隐藏自己的身形，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你說王怎麼這麼快就決定重新打開深淵通道了？難道是因為分身出問題了？

“很有可能。老大前些日子總是吐血，可能是分身在塞奇遇到危險了。雖說分身死不了，但受傷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不知道這次老大會派誰去塞奇……誰？！”

雷拉表情一淩，看向剛才發出聲響的牆角，他和宿彌對視一眼，齊齊往牆角逼近。

雷拉厲聲道：“王的地盤你也敢随意靠近，你活夠了？”

牆角露出一片雪白的衣角，随後有人走了出來。

雲殊意從牆後走出來，表情似笑似哭，他聲音顫抖：“所以休謹沒死，他們一起騙了我，是嗎？”

看清雲殊意模樣的雷拉心道完了，慌忙為燚淵解釋：“不是的王後，你聽我解釋啊，分身……分身……”

雲殊意把手中拿着的東西砸向雷拉，“不用為他解釋了，他就是個騙子，我不想聽。”

趁兩人沒反應過來，他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