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意的力氣大得驚人,和他清瘦的外表一點不符,他輕而易舉就掰斷了鄧望的手。
鄧望的嘴被捂得死死的,隻能發出沉悶的痛呼,他雙眼充血,眼裡滿是恨意。
“不服氣?”
一聲如樹枝被踩斷的聲音響起,鄧望另一隻手也被掰斷了。即使這樣,鄧望依舊恨恨地看着雲殊意,雲殊意勾唇笑了:“有骨氣。”
他放開鄧望的手,饒有興趣地說:“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五分鐘内,隻要你能碰到我,我就讓你走,要是沒有找到我……我就好心送你一程。”
“那麼,”雲殊意後退一步,故意發出聲音,冷冽的聲音如冰錐落地,“遊戲開始。”
鄧望兩隻手都斷了無法擡起,隻能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在房間裡亂撞,但是不論他怎麼走,都找不到人,每當他要放棄的時候,耳邊又會響起腳步聲。
鄧望知道雲殊意在逗弄自己,但他除了陪雲殊意玩這個遊戲,什麼辦法都沒有。
他要被逼瘋了。
鄧望忍着手上傳來的劇痛,目光突然掃過門口,心裡一個念頭劃過。
他佯裝找人,實則在不動聲色地朝出口走去。
等到距離房門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男人費力擡手去抓門把手,用蠻力把門把手往下壓。
“咔哒。”
門開了一條縫。
鄧望眼裡爆發生的希望,他正要撞開房門逃走。
身後又傳出了雲殊意的聲音。
“瞧瞧我發現了什麼?一個逃兵?”森寒的聲音如鬼魅般在鄧望耳畔環繞,“遊戲還沒結束,你想去哪?”
“跑出去找你的好老師求救?”
“很遺憾地通知你,你的老師已經逃到國外去了,沒有人能救你。”
“他讓你們來送死。”雲殊意笑吟吟地說道,伸手貼心地關好房門。
鄧望看着沾血的門把手,他低頭沉默半晌,突然轉身撲向聲源處。
雲殊意沒有躲,而是讓鄧望抓住了自己,他誇贊道:“還挺聰明。”
鄧望死死抓住手中看不見的衣服,眼神癫狂:“我赢了,我找到你了,你放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找你了。”
“當然。”雲殊意施施然站在原地,語氣變得柔和,眼裡是鄧望看不見的冷漠,“你走吧。”
鄧望連滾帶爬地回到門邊,又忍着劇痛把門打開,他猛地沖出房門。
然而,就在他的腳邁出第一步時,一陣劇痛襲來。
他愕然低頭,看到了自己胸膛破的一個大洞,猩紅的血止不住地流,鄧望不可置信地回頭,“你不是說……”
“是啊,讓你走,可我沒說是讓你活着離開。”雲殊意笑得開懷,似乎是在嘲笑鄧望的天真,“你不是最懂這一套嗎?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
“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是不是也這麼求過你。”雲殊意手握拳,扯出鄧望的心髒,“你不也沒放過他們?”
一顆還在跳動的鮮紅的心髒漂浮在空中。
雲殊意端詳着這顆心髒,惋惜道:“我還以為你的心會是黑的呢。”
鄧望踉跄幾步,張嘴吐出大股鮮血,有無數的話想說,但最終,他睜大眼睛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
雲殊意發洩完心裡的不爽後,捏碎手裡的心髒,把地上的屍體和房間裡的血漬清理幹淨。
将房間恢複原樣後,雲殊意又悄然離開。
回家時一切如常,他去廁所給自己清理一番後躺回床上。
蕭青瑾似乎是覺察到了一點動靜,迷迷糊糊睜眼,湊到雲殊意身邊,小狗似的嗅了嗅:“意意,有血味,你受傷了嗎?”
雲殊意看着朝被子裡蛄蛹的蕭青瑾,他伸出手掌覆住蕭青瑾的額頭:“你聞錯了,快睡覺吧。”
“哦。”蕭青瑾本就沒睡醒,雲殊意這麼一說,他很快就睡着了。
男生的手十分熟練地抱着雲殊意的腰,頭也抵在雲殊意腰間,沉沉睡了過去。
雲殊意無奈掀開薄被,怕一晚上過去蕭青瑾能給自己悶死在被子裡。
多虧現在是在夏天,天氣熱,不怕感冒。
雲殊意把空調溫度調高後,手搭在蕭青瑾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上,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熬夜的兩人果然沒準時起床。
雲殊意昨天耗能太多,需要靠睡覺補充能量,蕭青瑾則純屬是晚上玩得太興奮,六點多醒了一回,又睡了,懷裡是雲殊意柔軟的身體,他舍不得起床。
雲霓梳洗完,又做好早飯,甚至換完了衣服都沒見倆孩子起床。
眼看太陽都要到頂了,她去雲殊意房間外敲門,“殊意,青瑾,你們起了嗎?”
雲殊意從床上坐起來,眼睛都還沒睜開就揚聲回應:“起來了,我們馬上出來。”
他推了一把趴在床上還在賴床的蕭青瑾,“今天我要陪我媽逛街,你去不去?”
“去!等我一起。”蕭青瑾伸直雙手,弓起腰伸了個懶腰。
雲殊意看着蕭青瑾赤/裸的上身,伸手摸了一把少年精壯的肌肉。
蕭青瑾臉立馬紅了,猛地一翻身鑽進被子裡,露出一張臉譴責道:“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