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拍賣越來越熱鬧,動辄就是百萬乃至上億的交易,每一槌下去,有人歡喜有人愁,場下競拍者的情緒全都被雅蘭手中那一柄小小的木槌調動了起來。
這場拍賣最讓人記憶深刻的就是一号包廂和五号包廂的競争。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但凡是一号包廂要買的東西,五号包廂就會緊跟着要價,于是拍品的價格翻了又翻,比拍賣行的預估價高了兩三倍不止,而且每一次競拍都是以一号包廂買下拍品結束。
許信從一開始的自信到後來的暴怒,最後他站在玻璃牆邊,看着右手邊的五号包廂,反而陷入了沉思。
“看來你是碰上硬茬了,對面可不是徒有其名的花架子。”林澤沂用手背去撫摸身邊女人白皙的臉,笑眯眯地說,“你說你這麼較真幹什麼,得了錢就好好玩。反正現在的造神藥劑已經接近完美了,和棱光的合作也已經達成,我們的任務圓滿完成,隻管玩就得了。”
林澤沂把頭埋在女人的胸脯間,陶醉地吸了一口氣,“去,讓許大處男去摸摸你的胸,他這輩子除了喝奶,還沒摸過女人的胸呢。”
背對林澤沂的許信眼裡劃過一抹厭惡,看都沒看來到自己身邊的女人一眼,語氣暴躁:“滾。”
穿着暴露的女人又搖曳着步伐回到林澤沂身邊,她抱着林澤沂的手臂,抖了抖自己的胸脯左右蹭着男人,她露出被掐紅的雪白,嗲着聲音:“林哥哥~許哥哥好像不喜歡我~”
“不喜歡就不喜歡,哥喜歡你。”林澤沂最吃女人這套,掐着女人的下巴狠狠親了她一口,把自己口袋裡的名片塞進女人的胸裡,“拍賣結束就聯系我,過時不候。”
今晚的拍賣已經到了尾聲,最後一樣拍品就是天佑公司的造神藥劑。
作為天佑公司的代表,許信幾人自然不會參與競價,但讓人想不到的是,五号包廂也沒有動靜。
于是五支造神藥劑分别落入了另外五個包廂的主人手中。
另外五個包廂的賓客是星光拍賣會的常客,雲殊意他們在進入黑市之前就已經調查過他們的資料。
心中有了大概的主意後,李吉幾人正準備起身收拾東西打掃現場,卻被雲殊意制止。
毋歸疑惑地看向雲殊意,但雲殊意沒有解釋,隻是說:“等。”
很快,雲殊意就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門外的護衛敲門傳話:“夏少爺,一号包廂的客人要見您。”
雲殊意給自己和毋歸身上用上幻術,改變了他們的發色和瞳色,隻要不是夏少森和吳典關系親近的人,都看不出來區别。
陳然打開門,許信大步走進包廂。
透過屏風,許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他瞳孔猛地一縮,躊躇地往前走:“殊……”
但當他繞過屏風,看到那頭金發和青年金色的眼睛後,内心滿是失望。
怎麼會是他呢……
夏二爺摟着吳典,面具下的雙眼似笑非笑:“貴客大駕光臨,有何指示?”
“隻是好奇和我競拍的人是誰。”許信不見外地坐在了兩人左手邊的單人沙發上,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番室内的幾個人。
一個在休息室門口,一個在包廂門口,還有一個在自己身後盯着自己……不像是普通保镖,更像軍人出身。
夏少森姿态放松,靠在沙發上,被他抱在懷裡的男人雖然沒笑,但是肉眼可見的,他們的動作無比自然,關系肯定極為親密。
許信看着身着白色西裝,身形有些單薄的金發青年,笑着問:“這位是……”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許信沒有撕破臉的打算,毋歸也不會主動挑起矛盾,“我愛人。”
“吳典。”雲殊意朝許信颔首,“你好。”
許信放在腿側的手指微蜷,他扯了扯嘴角,也道了聲好。
“看到吳先生,我就想到了一個人。”許信拿過桌上的茶具,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冷水下肚,他清醒了不少,繼續說道:“他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藥劑師,可以說是驚才絕豔、天賦異禀,才二十七歲就已經成為了公司的首席藥劑師,獨自研發了十幾種藥劑。”
“……他和吳先生一樣,都不喜歡笑。”許信的眼睛死死盯着雲殊意,似乎在等着什麼。
但一旁的金發男人并沒有說話,許信隻好繼續說:“他很優秀,但很可惜,他走錯了路。”
“或許他并不認為他的路是錯的。”雲殊意背靠沙發,聲音沉靜。
許信噌然起身,“我也這樣想……我一直在等他,等他再次出現驚豔每一個見過他的人,等他……繼續未完成的夢想。”
他再一次躊躇起來,往雲殊意的方向走了兩步,看到雲殊意身邊的毋歸後,他又退回原地,有些落寞地看着雲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