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意張開手臂:“抱一下。”
毋歸後腿一蹬撲進雲殊意的懷裡,雲殊意往後一仰,就倒進了浴缸裡。
水花四濺,雲殊意的衣衫迅速濕了,身上穿的白襯衫變得透明,隐隐透出一絲肉色。他把潮濕的發絲全都捋到腦後,一張極有沖擊力的臉怼在毋歸面前,毋歸伸出舌頭歡快地舔了舔雲殊意的臉。
“全是你的口水。”雲殊意坐穩後,嫌棄地把毋歸丢到自己的對面,從浴缸裡掬一捧水洗臉。
“你嫌棄我。”毋歸淺灰的眼睛裡都是委屈,“剛剛還叫人家親親小寶貝,現在就開始嫌棄我的口水了。”
雲殊意:……
真不知道這人哪來這麼多戲。
他給毋歸潑了一捧水,“不嫌棄你,洗澡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毋歸的尾巴用力地拍打水面,水珠濺在雲殊意的臉上,留下幾行水痕。
雲殊意閉上眼,語氣可憐,“毋歸,我的眼睛裡好像進水了。”
毋歸立馬擔憂地狗刨到雲殊意身前,勾着雲殊意的衣服往上爬,把臉怼在雲殊意面前,“寶貝你沒事吧?”
“眼睛痛。”雲殊意的眼睛顫了顫,沒有睜眼,“你幫我吹吹。”
毋歸擡了擡手,結果隻看到一隻毛茸茸的爪子,他連忙化作人形去夠一旁的浴巾,“寶貝你等等,我給你擦水。”
等到把雲殊意臉上的水全都擦幹後,雲殊意仍舊沒有睜眼,抓着男人的手臂,“還是痛……”
毋歸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湊近雲殊意,用手去扒拉青年的眼皮,“怎麼回事?生病了、”
沒等他說完,一個吻突然落在了他的臉上。
“喜歡你。”雲殊意捧着毋歸的臉,又在他嘴角親了一口,“别難過了。”
毋歸的眼睛瞬間亮了,禮尚往來抱着雲殊意親了十幾口,一隻無形的尾巴在他身後轉成了螺旋槳。
眼看鬧了半天也沒開始洗,雲殊意不得不制止興奮的毋歸,“好了好了,洗澡吧。”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毋歸把濕漉漉的頭抵在雲殊意的肩窩,“你先給毋言說的喜歡我還是先給我說的?”
“如果非要一個确切的答案的話。”雲殊意想了想說道,“是你。”
毋歸笑得更開心了。他又化作獸形鑽進雲殊意的懷抱,仗着自己現在長得可愛,肆無忌憚地舔雲殊意。
“我也喜歡你!”毋歸用黑潤的鼻尖和雲殊意碰了碰,“全世界最喜歡你!”
“嗯嗯,謝謝你的喜歡。”
雲殊意在手心擠了一泵清洗劑,淺綠色的膏體堆在手心,他在手心搓了搓,搓出泡泡後全抹在了毋歸身上。
手心的觸感柔軟,就像此刻雲殊意的内心,冒着綿密雪白的泡泡,在溫馨的空氣中不斷地飛舞,落在自己身上,又飄落在毋歸的身體上,覆着一層綿密的白雪。
毋歸身上有兩層毛,一層是外面的長毛,被水打濕後就會變成一縷一縷的,裡面的一層是厚實的絨毛,用來保暖防寒,泡了這麼久内層的絨毛還沒濕,此時的毋歸看起來像一個實心的毛絨玩具。
為了給毋歸完完全全洗個澡,雲殊意和毋歸在浴室待了将近兩小時才出來,雲殊意本來還想給毋歸吹幹毛發,但是毋歸見雲殊意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叼着雲殊意的衣袖把他帶到床上:“我自己去烘幹,你快睡覺,明天還有的忙。”
雲殊意拉了個枕頭抱着,一半臉埋在枕頭裡,露出一隻眼睛觀察着毋歸。
隻見那頭小狼邁着步子來到牆邊的烘幹機前,伸着爪子在上面按了幾下,等機器打開後,他輕輕一躍就跳了進去。
烘幹機開始運作,發出輕微的轟轟聲,雲殊意聽着令人安心的白噪音,眼睛眨了兩下,意識很快就混沌了。
恍惚間,眼前似乎出現了男人的身影,但他還沒睜眼,就聽到毋歸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睡吧,我去收拾一下浴室,很快就回來。”
雲殊意迷迷糊糊應了一聲,又陷入了更深的沉睡。
毋歸在腰上圍了條浴巾,關掉房間的燈走進浴室,撿起自己的衣服,找到項鍊後放在了洗手台上。他把自己和雲殊意的衣服全放進清洗機裡,趁着洗衣服的空隙,他輕聲來到書桌前,亮着台燈,在便簽上寫了幾句話。
很快耳邊傳來兩聲輕微的“滴滴”聲,是衣服洗好了。毋歸起身将洗完烘幹後的衣服挂在衣櫃裡,折身回到書桌前把便簽攥在手心,熄滅房間裡最後一盞燈,摸黑來到床邊。
毋歸躺在床上,長臂一揮就把熟睡的雲殊意抱在了懷裡,和雲殊意額頭相抵,也睡了過去。
翌日七點,雲殊意還沒睡醒,他身邊的男人準時睜開了眼。
看着依偎在自己身邊的伴侶,毋言的眼裡劃過一絲柔軟,摟着雲殊意的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耳垂,又在雲殊意嘴角親了親。
雲殊意眼皮動了動,嘟囔道:“别鬧。”
毋言小心抽回自己的手,又給雲殊意掖好被子,剛下床,就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一團皺巴巴的紙。
他彎腰撿起紙團,展開。
【殊意說我是他見過最帥的男人。而且他先給我說的喜歡,你是第二個。羨慕嗎?嫉妒嗎?生氣嗎?生氣也沒用,除非你自己打自己。——毋歸。】
紙上的字迹潦草,但每一個字都透露着炫耀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