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言連忙打斷雲殊意，表情難得的嚴肅：“别亂說，什麼死不死的，快呸呸呸。”

“呸呸呸。”雲殊意聽話地呸了三聲，繼續說道，“我說錯了，我不會死的。而且，我很榮幸、是你第一個照顧的人。”

雲殊意說完，側頭在毋言臉上親了一口。

毋言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我也很榮幸。”

看着自己濕掉的衣服還有身上的血漬灰塵，雲殊意對毋言說：“我想洗澡，附近有熱水嗎？”

“附近有溫泉，可是你的身體……雖然皮外傷已經治好了，但現在沒有詳細的檢查，我擔心你會突然暈過去。”

“已經好多了。”雲殊意仰着臉親昵地蹭了蹭毋言的脖子，“而且有你看着我，不會有事的。”

“求你了，阿言，我隻簡單擦一下，保證很快就好。”

毋言僵着身子，雙手緊緊握拳，内心天人交戰。

要讓他去嗎？如果又暈倒了……

看着他不就好了！

殊意在洗澡！怎麼可以偷看！

可是殊意都撒嬌了，他真的很想洗澡！

都是男人，看一下又沒什麼，大不了讓殊意看回來。

毋言糾結地看了雲殊意一眼，“還是算……”

雲殊意扯着毋言的衣領和他咬嘴巴，把男生要說的話全部用舌頭怼了回去。

沒多久毋言就被親得暈暈乎乎，不知道怎麼就答應了。

沒多久，雲殊意披着男生的外套，窩在毋言懷裡，被抱出了帳篷。

他們的帳篷附近還有一個單人帳篷，裡面傳來高利容時有時無的鼾聲，睡得死死的高利容根本沒有注意有兩個人悄悄地走了。

“一般來說獸人泡溫泉能泡将近一小時，但你現在身體不好，我擔心你承受不了，我會算好時間，二十分鐘後就喊你。”毋言抱着雲殊意朝山上走去，他隻穿了一件短袖，但在春日的夜晚，他身體不僅不冷，反而冒着熱氣。

精神海破碎後，為了降低消耗，雲殊意的體溫一直很低，連呼吸的頻率都放緩了，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減輕他生命力的流逝，并加快精神海的修複，但随之而來的，就是經久不散的寒意。

毋言的身體對雲殊意來說就像暖呼呼的太陽，對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他把臉貼在毋言裸露在外的頸側，舒服地眯了眯眼，一股暖流在他體内蔓延。

雲殊意擡頭看了眼毋言，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靠近毋言，他的精神海恢複速度會加快？

他打量的視線正巧被男生捕捉。

“怎麼了？”

月光如流水般傾瀉而下，灑落在毋言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銀輝，淡淡地勾勒出男生俊美的輪廓。男生垂眸看着腳下的路，詢問雲殊意：“是身體不舒服嗎？”

雲殊意搖搖頭，“和你待在一起，就很舒服。”

雲殊意說的認真，毋言卻以為雲殊意是在說情話，他也認真地回答：“我也喜歡和你待在一起。”

“就好像……就好像在天堂一樣，什麼煩惱痛苦都沒有，隻有你和我。”毋言用他貧瘠的語言來形容自己在見到雲殊意後心中盛開的鮮花，話說出口卻覺得詞不達意，蹙眉想了很久也沒想到更好的句子。

最後毋言停下腳步，站在一叢薔薇花叢附近，“看見你，我就對未來有所期待。”

薔薇鮮豔的花朵高高挂在枝頭，花瓣裹着銀霜，在微風的吹拂中做着美夢，幾朵将開未開的花苞靜靜伫立在枝葉間，怯怯地露着一點淺紅的色彩。

“我也很期待。”雲殊意緊緊摟着毋言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頭，不讓他看到自己通紅的眼眶，“期待我們的未來。”

夜色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毋言兩隻手要抱人，于是他低頭，被月光柔和的眼落在雲殊意身上，雙手無法表達的感情，他選擇用吻來表達。

毋言第一次主動吻了雲殊意，他親吻着雲殊意的耳尖，一點一點地啄吻，輕聲哄道：“殊意，我想親親你。”

雲殊意被毋言牽引着露出了藏起來的臉，閉着眼回吻。

男生的吻生澀又笨拙，時不時還會咬到雲殊意的舌尖和嘴唇，但卻熱烈到讓雲殊意險些招架不住。

直到一聲刺耳響亮的蟲鳴傳來，兩人才驚覺他們已經親了很久。

久到蟲鳥都以為這裡已經沒有人了。

“咳。”毋言的視線從雲殊意破皮的唇上移開，不好意思地轉移話題，“前面就是溫泉了，我們快走吧，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