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雲殊意:“毋言是不是也被你審問過。”
“是。”
想到那天毋言回來後的異樣,一切都有了解釋。
毋言這傻子,腦袋都繞成毛線了,也不知道找他解一解。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溫納馮看了眼終端,見快到他上課的時間了,他直截了當地開口:“你會不會對學校不利。”
“不會。”
“滴。”——綠光。
“我這一生隻有一個追求,就是毋言,隻要毋言想要保護獸都,我就不會傷害獸都分毫。”
溫納馮反而不認同地蹙起了眉頭,“白英都誇過你實力強,你沒有想過去争取什麼?如果你确實沒有異心,成為督導,或者成為遠征軍指揮官都沒有問題。”
雲殊意偏頭捂嘴假模假樣地咳嗽兩聲,“我身體不好,就不去争那些了,我們家有毋言奮鬥就夠了。”
“……算了,人各有志。”溫納馮的态度緩和了很多,他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眼裡也沒了對雲殊意的偏見。
雲殊意扯了扯脖子上的測謊儀,“時間不早了,你記得給我找個住處,順便買個終端給我,哦對,說好的給我解決戶籍問題,你可不能言而無信。”
溫納馮:?
溫納馮花了半天消化雲殊意的話,“我不是你的保姆。”
雲殊意聳了聳肩:“是你要送我走的,我和毋言都還沒有好好告别,我連終端都沒有,待會怎麼聯系他?”
“反正我現在身無分文,你不解決我的身份問題,我立刻回學校。”
怎麼感覺好像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了……
溫納馮閉了閉眼,長呼一口氣,“行,算是我冤枉你的賠禮。”
“還有什麼問題,你問吧。”
“在網上發布尋人啟事的人是誰。”
“蛟龍艦隊的一把手發布的,不過找你的另有其人,那人叫雲歸。”
雲歸,雲歸……
一個想法劃過腦海,雲殊意不自覺地咬了咬自己頰側的軟肉,久久沒有說話。
青年低着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溫納馮起身,朝門口走去,“我不管你認不認識他,也不管你到底是什麼身份,隻要你能安分守己,我就不會對付你,但如果……”
溫納馮的未盡之語在場兩人都清楚,雲殊意沒吭聲,正準備摘下測謊儀,就聽到門外傳來溫納馮驚訝的聲音,“白督導?”
雲殊意扭頭朝門外看去,沒等他看清門外的人,他的視線就被毋言的身影占據。
身着制服的男生急切地闖進審訊室,像一輪明月闖進了暗然的夜空,一把抱住了自己。
“殊意……”
聽着毋言擔憂的聲音,雲殊意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我不會有事的。”
“殊意剛剛很帥。”毋言額頭抵着雲殊意的肩,在青年耳畔悄聲說道,“比溫納馮更像教授,比他帥多了。”
雲殊意摸了摸毋言的頭,“怎麼不叫他溫教授了?”
“他對你态度不好。”
“可是他懷疑我也是有原因的。”
“那不一樣,有原因是有原因,我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但是不能原諒他對你做的這些事,他不該未經允許就把你帶來審訊室。”毋言蹭了蹭雲殊意的肩,“我不管他有什麼原因,他對你不好,我就對他不好。”
“他隻是我的老師,你是我的相伴一生的愛人,我應該關心的隻有你。”
“謝謝你毋言。”雲殊意微微偏頭,靠着毋言的腦袋,“我很開心。”
毋言用一種别扭的姿勢緊緊抱住雲殊意,雲殊意看不見的地方,男生眼中是一閃而過的迷茫,他嗅聞着青年身上屬于自己的氣息,突然問:“殊意喜歡我嗎?”
“喜歡,隻喜歡你。”
“滴。”——綠光。
毋言彎了彎眼睛,“我也喜歡你。”
不管小九是誰,雲歸是誰,隻要你隻喜歡我,我就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雲殊意推了推毋言的胸膛,“白督導是不是一起來了?我們出去吧。”
“多虧了白督導,我才能找到你。”毋言直起身,看着萬無一失的雲殊意,“但好像不需要我們……”
“當然需要了。”雲殊意牽住毋言垂在身側的手,“有了你,我才是完整的我,沒有你,我和溫納馮争辯又有什麼意義。”
“殊意……”毋言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淚汪汪地看看雲殊意,“我……”
雲殊意眼神柔和地看着毋言,“别哭,你說過要替我笑的。”
“嗯。”毋言擦掉眼淚,朝雲殊意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