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天佑藥劑公司被爆出私自進行人體試驗的醜聞。

且天佑藥劑公司原身是星盜組織，現任董事長辛煥娜的父親死于基因病，一生都執着于制作出使人長生不老的神藥，組織大批藥劑師進行基因·造神計劃。

他的女兒繼承父親衣缽，繼續研制神藥，試圖比肩神明。私下售賣的未經藥監總局審批的神藥——造神藥劑具有強烈的副作用，其他藥劑雖暫且沒有發現異常，但這足以讓社會對天佑失去信任，一時之間人人自危，讨伐天佑藥劑公司的聲音震天撼地。

緊接着，被獸都作為新型監獄的十重塔傳來消息，十重塔頂樓發現數以千計的實驗體，觸目驚心的照片流傳到網上，引起了社會各界人士的廣泛關注。

不少組織、公司甚至國家的上層人士接二連三地倒台，天佑的保護傘被徹底撕碎。

天佑藥劑公司但凡是接觸過基因·造神計劃的人員，通通被審判委員會定罪。計劃的組織者辛煥娜和希伯來被處以死刑，其他人也受到了應有的處罰。

看着戴着鐐铐一臉灰敗的希伯來，雲殊意朝法院外走去，輕聲道：“不是他。”

“不是誰？”毋言給雲殊意披好衣服，“你說希伯來換人了？”

“嗯，當初殺我們的，不是這個人。”

雲殊意回頭看了眼法院耀眼的國徽，“那人不見了。”

“我能殺他一次，就能殺他第二次。”雲殊意收回視線，看着毋言淺灰的眼眸，眼神堅定，“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無所畏懼。”

“我也是。”毋言攬住雲殊意的肩，“這一次，我會陪你一起面對。”

王晨希給毋言打來通訊，“老大你和嫂子還在法院呢？”

“今天申蕾姐下廚，特意要我喊你們一起來吃，那些罪犯有什麼好看的，快回來吃飯吧。”

毋言揚眉：“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法院？”

“你忘了法院有實時直播？你和嫂子可不是普通人，自從嫂子是造神藥劑解藥制作者的消息傳出去，你們倆就出名了，無數雙眼睛盯着你們呢！你看我現在就能知道，你剛剛給嫂子披衣服了吧。”

“哎喲我去，世紀對視啊，太唯美了！”

毋言抽了抽嘴角，“挂了，馬上回來。”

“我們以後出門是不是要幻化一下樣子了？”雲殊意和毋言一起上車，“不然以後和你親個嘴也要被發在網上，也太奇怪了。”

“那就躲着點他們。”毋言笑着湊到雲殊意面前，親了親雲殊意柔軟的唇瓣，“車上就是個好地方。”

雲殊意阖眼同毋言交換了一個溫柔的吻，吻着吻着，又嘗到了血腥味，雲殊意撩起眼皮，露出一雙紅色的眼睛，無奈道：“毋言，我真的不需要你的血了，我的身體很健康。”

“你不是說我的一切都是補品？”

毋言揩掉雲殊意嘴角的水漬，神色溫柔，“多喝點又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

“……但會會讓我産生性/欲，你不會忘了自己也成吸血鬼了吧？”

“這算什麼影響？多喝點，我們回去慢慢解決。”說罷，毋言咬破舌尖又要親上來。

雲殊意推開毋言的臉，“你再親，晚上就不給你看獸形了。”

“好吧。”毋言可憐兮兮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沒過幾秒，雲殊意的手又被牽住了。

“當初答應我的開屏，今晚能看見嗎？”

“不會食言。”

同王晨希等人吃完了一頓熱鬧的晚飯，毋言和雲殊意回到家裡，又度過了一個熱鬧的夜晚。

雲殊意很少化作原型，他認為這樣美麗卻脆弱的生物在弱肉強食的世界生存太過危險，更喜歡毋言那樣的猛獸。

但毋言卻愛極了他的原型——不開屏的時候如明月般皎潔優雅，開屏時更美，美得璀璨動人，熠熠生輝，每一片羽毛都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

他單單是站在那裡，就吸引了毋言所有的心神。

“但這不是你咬我屁股的原因。”聽完毋言對自己的誇獎，雲殊意眼神依舊冷得可怕。

“你的牙不想要了就敲掉。”

雲殊意沒再分給毋言一個眼神，他披好浴袍，一片一片撿起散落在床上的白色的絨羽，從“今晚你去沙發睡……這個月都睡沙發。”

毋言跪在床邊，耳朵和尾巴還沒收回去，耳朵軟哒哒地耷拉着，“寶貝我真的錯了，你的屁股太好看了，我一下沒忍住……”

“毋言！”

雲殊意握拳，閉眼沉沉地呼吸幾回，頗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意味在，“在開學之前，你别想進卧室。”

“我真的知道錯了……”毋言可憐地趴在床邊求饒，“不能抱着你睡我會死的，你就讓我上床吧。”

“滾！”

——

雲殊意和毋言共享了一輩子的生命，直到兩人三百歲，心髒同時停止了跳動。

獸都國寶級的藥劑師同他的愛人長眠在了R12的地底。每當雨季來臨，奇迹降臨人間，風雨飄搖，光點閃爍，同夜空中的星辰一起照亮了他們的墓碑。

雲殊意死亡後，靈魂離開軀體，漂浮在半空中。

看着自己模糊的手掌，雲殊意心想，原來人死後，真的有靈魂。

他四處觀望，卻沒有看見毋言的身影，沒等他邁步去尋找毋言，一陣強大的吸力将雲殊意吸走。

意識陷入混沌之中，陡然間，一縷金光融進雲殊意的腦海，龐大的記憶瞬間擠進他的大腦，雲殊意按住發疼的額角，表情有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