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支眼熟的筷子,楊波表情一變,質問道:“你想幹什麼?我可是你男人!”
聽着這句話,雲殊意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
他嘲諷地勾起嘴角,像看笑話一樣冷冷地看着楊波驚慌失措的臉。
男人?這句話楊波說出來自己不覺得好笑嗎?
雲殊意舉起筷子,在楊波身上來回掃視,尋找最合适的下手位置。
想到林豐的慘狀,楊波不顧手臂上的傷口,像條擱淺的魚一樣拼命閃躲。
奈何他被秦禮綁得十分嚴實,根本無法躲開雲殊意的手。
眼看筷子到了自己眼前,楊波猛地一蹬,綁緊的雙腿朝雲殊意踢去。
雲殊意往後退兩步,倒在地上。
正巧此時秦禮推門進來,親眼目睹楊波對雲殊意動腳,他沉着臉給了楊波一腳,然後來到雲殊意身邊。
雲殊意柳眉微蹙,楚楚可憐地縮在秦禮懷裡,楊波每喊叫一聲,他就害怕地顫抖一下。
“老子根本沒踹到她!”楊波氣得鼻孔都張大了不少,臉上的麻子和疤痕因此變得猙獰扭曲,他沙啞地嘶吼,“她裝的!”
懷裡的人顫抖得越發厲害,似乎是害怕極了。
秦禮緊緊抱着她,眉頭都擰在了一起,對于還在狡辯的楊波觀感差到了極點,冷聲呵道:“你閉嘴。”
随後他壓低聲音:“殊意,乖,你去外面等人,我剛剛給醫院打了電話,很快就有人來把他們帶走了。”
雲殊意聞言,從秦禮懷裡直起身,眼裡盛滿了害怕,手一直緊緊抓着男人的衣袖。
“沒事,他們沒死,以後也不會來找你了。”秦禮輕聲安撫道,“不會再有别人知道今天的事。”
等到雲殊意離開,秦禮才看向還被吊着的楊波,“現在,輪到你了。”
“我昨天是不是才告訴過你,不要走歪門邪道。”
秦禮鎖上廚房門,從柴火堆裡找到一根結實的木棍,在手中掂量了兩下。
很快,救護車趕到,醫生進門,問雲殊意:“打急救電話的人是誰?”
“是我。”秦禮從廚房裡出來,雙手在衣服上揩拭,把水擦幹淨,“廚房裡還有一個,麻煩你們把他也搬出去。”
他掏出錢包,從裡面抽出五百元放到醫生手中,“我們待會還有事不能去醫院,這些錢就當是給他們預付的手術費,其他事等他們醒了再細說。”
醫生接過錢,放進白大褂口袋裡,問秦禮:“你要留電話号碼嗎?這樣方便聯系。”
“不用,我能找到他們。”
醫生見狀,沒有繼續問下去,見三個傷者已經被擡進了救護車裡,他和秦禮道别,坐進救護車裡。
救護車呼嘯着離開了。
雲殊意牽過秦禮的手,在他手上寫道:有聲音,會被知道。
秦禮反手握住雲殊意的手,和雲殊意目光相交,“别怕,他們隻會知道秦禮打斷了楊波的腿,其他的任何事,都不會傳出去。”
——
後來的事果然如秦禮所說,村裡都在傳楊波不還錢被秦禮打斷了腿,而另外兩個人似乎是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人談起他們。
雲殊意也隻是被提及了一嘴,村民一陣唏噓,可憐他的遭遇。
年紀輕輕就嫁了個賭鬼,才嫁來沒一個月,老公腿還被打斷了,以後日子難過喽。
楊波被秦禮打斷腿的事經幾添油加醋,秦禮的風頭一時之間甚至壓過了王勇明。
這件事傳到王勇明耳朵裡,就成了秦禮私自行動,忤逆他的命令,仿佛在公然對抗他的權力一般。
王勇明面色不虞,給秦禮打電話:“秦禮,過來一趟。”
在家擇菜的秦禮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對王曉春說道:“王老闆可能知道我做的事了。媽,我現在要去他家一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能麻煩你去殊茹家送飯嗎?”
“送送送。”王曉春繼續擇菜,頭都沒擡,“天天送飯也沒見你抱個媳婦回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在死之前看到你結婚生孩子。”
“媽,凡是都要循序漸進好不好。”秦禮無奈,“人家殊茹才多大,那個楊波又是個下手沒輕重的,人家現在需要的不是我的追求,是安慰好不好。”
“你還跟媽講上道理了。”王曉春把菜往籃子裡一丢,“你媽我讀的書可比你多。”
“循序漸進我不懂,但我知道有個詞叫見縫插針。人家殊茹多漂亮,幹活多勤快,就算跟楊麻子結過婚,等到楊波麻子一死,想娶她的人多的是,你要是不抓緊,就等着一個人埋在被窩裡哭吧。”
“我都多大了,怎麼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