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自上手摸了每一件衣服，找出他認為最柔軟的衣裙，并想象着雲殊意将它們穿在身上的模樣。

這些天雲殊意換着新衣服穿，來見她的人隻有自己。

秦禮明白雲殊意對自己有好感。

他又何嘗不是對雲殊意情根深種。

但是，但是。

“我記得你爸媽已經四十多歲了吧，你爸還有腦腫瘤，他們可承受不起什麼驚吓了。”

“當初你說要做我的狗的時候，可是親口答應過，絕無二心，這一次的事你要是再做不好……”

秦禮把頭埋在雲殊意的肩窩，鼻尖陷進柔軟的布料裡，嗅聞着女人身上的清香。

“殊意……你真美……”他喃喃開口，眼前的世界模糊朦胧，他的大腦卻給他構建了一個新的清晰的世界，它的名字叫做雲殊意。

秦禮的手不斷摩挲着女人腰間皮膚，他能覺察到手心顫抖的腰，但他沒有收手，一反常态地繼續動作着。

雲殊意雙手抓住男人的肩，耳朵和臉頰一片绯紅，花費了很大的氣力才稍微抑制住顫抖。

他的雙手抵在男人的胸口，眉眼間氤氲着羞怯和臊意，但他并沒有拒絕秦禮的動作。

但手卻停下了，停在了大腿上。

男人低沉壓抑的聲音随之響起：“為什麼不拒絕。”

雲殊意表情一愣。

拒絕？

他為什麼要拒絕秦禮？

“在我的手摸上你的腰的時候，不，在我抱住你的時候，你就應該推開我。”

“為什麼不拒絕？因為是我？”秦禮離開雲殊意的肩，直起身看着女人茶色的眼，“你真天真。”

“我和那些人沒有任何區别。”他的表情變得極為嚴肅。

秦禮說着假話，說着兩人都聽得出來的拙劣的假話：“我想摸你，想親你，想和你上/床，我和那些流氓地痞是一樣的，隻不過他們直白，我用了點手段讓你對我有好感。我喜歡的是你的臉，是你的身段，而不是其他的什麼。”

“你應該拒絕我。”

“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秦禮眼神有着說不清的痛苦，“和你沒關系的人，讓你感到不舒服的人，你都應該拒絕。”

酒醒了，該走了。

秦禮把錢包拿出來，塞進雲殊意手中。

“給你的賠禮。”

他轉身，朝門外走去，走入濃厚的夜色中，尾音也融入凄寒的夜，“打擾了。”

雲殊意大步追上去，抓住男人的手，用力拉住他。

随後一個跨步擋在秦禮身前，拴住大門不讓男人離開，當着男人的面，把錢包丢了。

用行動證明，他不接受賠禮。

“你不要？”秦禮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隻能看見被丢掉的錢包，和雲殊意眼中洶湧的淚水，“為什麼。”

為什麼不要，為什麼要哭，拿了錢，永遠離開這裡，一個人生活總好過被出賣身體，失去自由。

隻是沒有了我而已。

“别哭……”就算是醉得不清醒，秦禮還是條件反射般要去擦拭雲殊意眼角的淚。

雲殊意偏頭躲開，微蹙的眉間帶着化不開的悲哀。

秦禮不知道要怎麼哄人了。

是他占了人家的便宜，占完便宜之後給了錢就走，捅破了窗戶紙又敷衍地合上……

明明是想讓雲殊意拒絕接近她的渣男，自己反而成了第一個欺騙她感情的人。

他真賤。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在門口，誰也沒說話。

雲殊意咬了咬牙，身體前傾撲進男人懷裡，摟着他的脖子，決然地吻了上去。他生澀地咬住秦禮的唇瓣，十分莽撞地伸出舌尖要撞進男人的口腔。

一個猝不及防的，帶着酒氣的吻，就這麼在兩人唇舌間綻放開來。

秦禮被酒精麻痹的大腦使他很快就忘記了方才才說過的話。

什麼沒關系，什麼拒絕。

他醉了。

他忘了。

秦禮化被動為主動，張開嘴含住雲殊意的唇舌。

兩隻有力的臂膀環住雲殊意纖細的腰，他們的身體近得幾乎毫無縫隙。

秦禮的吻一路往下，咬住雲殊意的鎖骨。他埋頭想繼續吻下去，但被推開了。

雲殊意拒絕了秦禮繼續往下的動作，扣好胸前被解開的兩顆扣子，大片皮膚被衣服遮掩，隻剩被咬得粉紅的脖子依舊灼人眼球。

秦禮醉得不清醒，被拒絕後沒有就此作罷，欲求不滿地去親雲殊意的臉。

他含住雲殊意的臉，像吸果凍一樣抿咬，最後咬得雲殊意兩頰都泛了紅，如朝霞一般紅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