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雲殊意表情呆滞片刻後,滿臉震驚,“怎麼又是你!你怎麼陰魂不散的?
“還有,不要叫我老婆,我和你可沒關系!”
雲殊意偷偷舉起手電筒,趁男人對自己沒防備,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看着男人難受得眯起了眼睛,雲殊意像是惡作劇得逞般咧嘴一笑,一陣風似的跑了,像一隻靈巧的貓,瞬間消失在了夜色中。
等跑回保安室,雲殊意急促的心跳才漸漸平複,他喘着粗氣靠在椅背上,心裡又有些後悔,自己做得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好歹那個男人才救過自己。
他喃喃自語:“那個鬼說不定還在那,早知道就等……”
話還沒說完,窗外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
看清來人是誰後,雲殊意拿着杯子的手一抖,水差點灑出來:“你怎麼這麼快就跟上來了?”
001沒有回答,他站在窗外,将五指按在窗戶上。
三月初的夜晚還帶着絲絲縷縷的寒意,玻璃本該因為溫差而起霧,但此刻卻無比清晰,雲殊意方才被男人握過的手臂後知後覺感受到一陣涼意。
他的目光落在男人尖銳的指甲上,心中嘀咕,他到底是個什麼品種?
雲殊意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世紀難題一般,唇都抿了起來。
001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伴侶,看着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靈動地閃爍,看着桃紅的唇瓣被抿得發白。
他的五指在玻璃上緩緩移動,最後移動到伴侶的脖頸處。
——就好像,他正掐着伴侶的脖子一樣。
那麼脆弱,那麼漂亮的脖子被他掐在手裡,伴侶會是什麼表情呢?
是害怕、恐懼,還是信任和享受?
想着想着,001突然難受地皺了皺眉,按在玻璃上手一蜷,手背青筋微凸,鋒利的指甲刮過玻璃,發出刺耳的聲音,留下了五道極深的痕迹。
雲殊意被聲音拉回思緒,看了眼似乎很難受的男人,心裡糾結片刻,終于還是開口了:“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話說出口他就後悔了,他這是在幹什麼?引狼入室嗎?
明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不懷好意,他還主動邀請人進來,奈何話已經說出口,再拒絕也來不及了。
眼看男人推門而入,雲殊意不動聲色地挪了挪椅子,把自己藏到牆角,心裡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可惜,001就是為了他而來。
雲殊意眼睜睜看着男人來到自己身邊,高大的身軀瞬間擋住了天花闆的燈光,将他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
“你、你幹嘛?”雲殊意語氣有些發虛,聲音也小了下去。
001的喉結動了動,沒有說話,隻是眼中深意越發濃烈。
男人不說,但雲殊意會看。
他的目光往下,看着男人褲子鼓起來的一大團,臉“唰”地一下紅了,慌忙從椅子上跳下來,從男人身側鑽出去,抄起桌上的帽子頭也不回地跑了。
什麼工作,什麼工資,他的屁股更重要!
001站在原地,看着伴侶倉皇逃跑的背影又要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正準備追上去,兜裡的手機震動兩下,打開手機查看消息後,可惜地收了手機。
他遙望伴侶離開的方向,眼裡滿是不舍。
淩晨不好打車,雲殊意索性一個人慢慢在街頭走着。他忿忿地戴好帽子,重重地踩在地上,大步朝前走,準備在前面路口掃輛車回家。
走着走着,餘光突然注意到自己身側出現了一道影子,以為又是那個流氓追上來了,雲殊意回頭沒好氣地開口:“我要回家了大哥……”
剩下的話哽在喉中,額間傳來一道冰涼的觸感,讓雲殊意的身體瞬間僵住,他擡眼,看見了一把漆黑的槍。
雲殊意擠出一個示弱的笑,聲音發顫:“有話好好說。”
“當然,雲先生。”戴着面具的男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對雲殊意的态度很和藹,仿佛老朋友叙舊一般,“隻要您配合,我和我手中的槍,都會很好說話。”
雲殊意被槍抵着頭,被迫和男人一起上了一輛越野車。
他和男人坐在前排,後方三個體格魁梧的大漢各個手拿武器,坐在雲殊意正後方的男人直接将槍口對準了雲殊意的後腦勺。
蕭纣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着槍口,把剛剛碰到雲殊意的地方仔細擦幹淨,他一邊擦,一邊淡淡地開口:“雲先生,這輛車,你覺得熟悉嗎?”
雲殊意咽了咽口水,讓自己保持鎮定:“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明白。”
蕭纣目光銳利,立刻捕捉到了雲殊意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他轉動槍支,看着雲殊意:“昨晚,是你在陳姐發廊吧。”
“是又怎麼樣?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難道想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