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這麼看着？什麼都不做嗎？我做不到。”雲殊意雙手死死握拳，修剪整齊的指甲嵌入皮肉，留下幾道深紅的月牙，他的語氣壓抑着恨意，“毒品就該被銷毀，販毒的人不該逍遙法外。”

001看着雲殊意悲傷的眼，指尖輕輕碰了碰青年的眼睫，輕聲道：“但他們買的不是毒品，他們就算進去，很快又會被放出來。”

“怎麼會……”雲殊意愣住了，他看着男人的眼睛，試圖從裡面找到欺騙自己的痕迹，但這雙眼中隻有平靜。

雲殊意還是不願意相信，“可是、可是他們的這種交易，不是賣毒品，又是在賣什麼？”

“他們賣的是一種名為忘憂粉的藥，這種藥對大多數人來說都隻有忘卻痛苦的作用，不會上瘾，也不會使人失去理智。除去少部分人類，更需要它的是獸。”

“獸？”雲殊意還想再追問什麼，但就在此時，門突然被推開了，他們的對話不得不就此中斷。

“001，聽說你搶了個小美人？”一個英姿飒爽的短發女人大步走了進來，正巧撞到雲殊意和001抱在一起說悄悄話，她笑着調侃道，“不錯啊，這就是找的伴侶？”

001淡淡應了一句：“嗯。”

“這個小美人……”女人眯了眯眼，湊到雲殊意面前嗅聞，突然嗤笑一聲，“又是一個抵擋不住誘惑的傻子。”

“啊？”雲殊意從001腿上跳下來，聞言困惑地看着女人，“什麼誘惑？”

他指了指001，“男□□惑嗎？”

女人端詳雲殊意片刻，見他不是在說謊，這才緩了神色，“料001也不會找一個小傻子做伴侶。”

“說說，和誰結仇了？誰給你喂的藥，讓001幫你把人殺了。”

雲殊意瞠目結舌，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殺、殺了？”

“002，少說點。”001起身從雲殊意身後捂住青年的耳朵，看002像是在看一個教壞小孩子的壞人，“他和我們不一樣。”

“這裡可沒有002。”枭抱臂看着001，“出來的那天，我就改名了。”

她挑了挑眉，“我說，你還不打算改名？001多難聽，要不我幫你取一個？”

“不用了，有人會幫我取的。”001低頭，神色溫柔地看着雲殊意。

“得，是我自作多情了。”枭聳了聳肩，轉身離開，“談戀愛可以，别忘了任務，報酬都打給你了，别想賴賬。”

“我先把那些人帶回去了，你自己來的，自己想辦法回去。”

聽着兩人的對話，雲殊意突然想起來那晚渾身是血的白蛇。

記憶再往前追溯，他想起來他當初對001說過的，要有錢。

這就是001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嗎？那些傷，也是因為自己嗎？

雲殊意抓住男人的衣角，很小聲地問：“你……賺錢是因為我嗎？”

一個很自作多情的問題，但雲殊意覺得他應該問，不然他未來的日子都會因此惴惴不安。

很快，他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雲殊意的唇抿得發白，心髒砰砰砰地亂跳，紊亂而沒有規律，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得胸口堵得慌。

都是因為他的話，001才會陷入險境，才會受這麼多傷。

001一反常态沒有安慰雲殊意，而是問了個問題：“因為陳千玖用了銀行卡裡的錢，所以你才接受我的嗎？”

男人語氣仍舊平靜，但多了幾分探究。

“你怎麼會……”雲殊意臉上的溫度驟然降了下去，聲音有些發抖，“你派人監視我？”

難怪，難怪001能知道自己見過哪些人，做過什麼事，自己酒吧陷入危險的時候，001能來得那麼快。

時刻盯着自己，怎麼可能會不快。

“隻是保護。”

“我不需要這樣的保護。”雲殊意沉下臉，推開001朝外走去。

“陳千玖用了三十二萬。”

雲殊意搭在門把手上的手僵住了，他緊緊握住把手，低着頭不說話。

001走到雲殊意身後，将人輕輕抱在懷裡，冰冷的身體如毒蛇般環繞着雲殊意，他低頭，吻住青年的耳垂，“我送你回去。”

“林青序那些人，不要再接觸了，他們很危險。”

雲殊意垂下眼，沒有回應。

安全把人送到發廊後，001知道現在雲殊意心情不好，不打算多留，剛要離開，就被雲殊意拉住了。

他轉身，想聽聽雲殊意還想和他說什麼。

雲殊意看着001，“等我把錢還給你，我們就沒關系了。”

話音未落，房間的空氣瞬間凝固。

001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極其危險，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充滿了侵略性，暗金色的眼瞳翻湧着即将失控的情緒。

雲殊意被他盯得有些不安，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看着雲殊意忐忑的眼睛，001眸色更深，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柔一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