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雲殊意撞見了在打掃客廳衛生的張姨。
張姨喪着臉,動作沒有以往麻利,看見雲殊意也沒說話,看樣子是知道自己要被辭退的消息了。
雲殊意照常端着早飯去找邊初景。
一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邊初景就知道是老師來了,心思一亂,琴音也亂了,像是有貓踩在了琴鍵上,亂得毫無章法。
“小少爺,吃飯吧。”雲殊意幹脆制止了想繼續彈的邊初景,“吃完再彈也不遲。”
初景立馬從凳子上跳下來,蹦蹦跶跶地跑到雲殊意身邊,自覺接過自己的早飯,和雲殊意一起回房間。
今天陽光正好,淺金色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在進室内,房間裡暖洋洋的,邊初景吃完飯後,把自己雙手的食指和中指按在桌子上,手指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像兩個巨人一樣。
雲殊意喝了口水,坐在落地窗邊的毯子上,看着窗外開得豔麗的玫瑰。
“小少爺,為什麼花園裡種着這麼多玫瑰?”
邊初景的左手右手正在酣戰,聽見雲殊意的問題後,兩方暫時休戰,他把自己的臉貼在冰涼的桌案上,回答道:“因為媽媽喜歡。”
“夫人……”
雲殊意還想再問什麼,但想到房間裡還有監控,便住了嘴。
怎料就這兩個字都被聽見了,手機震動一下,邊總發來消息:【小雲,别和小景提他媽媽的事,小景媽媽死後,他自閉了很久才走出來。】
雲殊意抿了抿唇,【抱歉邊總,以後不會了。】
看見雲殊意規規矩矩的回複,邊陵滿眼無奈。
身邊有人靠近自己,邊陵冷着臉暗滅手機,“吳珀,别越界。”
吳珀抱住邊陵,用自己柔軟的臉頰去蹭男人手臂,聲音還帶着沒睡醒的啞:“邊總~還沒到上班時間~”
“下午要去應酬,給你放一天假,讓馮武跟我去。”邊陵毫不留情地推開吳珀,“注意自己的身份。”
說完,邊陵起身朝廁所走去。
隻留吳珀一人在床上,忿忿拍打床面。
雲殊意!
你真是好心機!
邊陵的聲音伴随着水聲從浴室傳來,“吳珀,給雲殊意他們找一個保姆,要安分守己的。”
吳珀壓下心中怒火,柔聲應道:“好的邊總。”
邊陵洗完澡,換好衣服後出門。
吳珀等人走了後,才起身去洗漱。
他換上自己昨天來公司時穿的衣服,站在休息室門口,久久沒有動作。
男人慢條斯理的聲音傳入他耳中,“宋小姐,事不過三的道理,您明白嗎?”
“宋總對我們公司做的小動作可不少,隻是讓你們家破産,又沒讓你們去死,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等到男人打完電話,吳珀才從休息室出來,直到離開公司,男人的冷嘲熱諷仍舊回響在他耳邊。
忍着身體的不适回到家中,吳珀正巧撞見他姐姐和别人打電話。
吳玥朝吳珀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安靜。
手機揚聲器裡傳出女人的哭訴:“小玥,我到底該怎麼辦,邊陵竟然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我爸已經被氣進醫院兩回了,我爸要是出事,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小玥,你之前說,你弟弟是邊氏公司的……”
沒等吳玥開口,吳珀便道:“我确實有個辦法,不過就要看宋小姐能不能夠忍辱負重了。”
吳玥詫異地看了吳珀一眼。
吳珀脫下外套,坐在沙發上,繼續說:“邊總需要一個保姆去照顧他兒子,你去給邊總做下人,等邊總盡了興,說不定就願意放過你們了。”
“什麼?!你讓我去做保姆!”宋妙丹尖銳的聲音傳來,“我堂堂宋氏集團大小姐——”
“馬上就不是了。”吳珀嗤笑,“反正提議就在這裡,采不采納,就看宋小姐自己的了。”
良久,女人帶着屈辱的聲音傳來,“好,我做,可是邊總那麼讨厭我,怎麼可能……”
“我會幫送小姐求情的。”吳珀扭了扭自己發酸的脖子,“不過宋小姐以後可要記得還我的人情。”
“……沒問題!”宋妙丹咬咬牙,“隻要能讓我家東山再起,你要我做什麼我都能答應你!”
“明天中午,你再給邊總打一次電話,說隻要邊總能饒過你們家,你什麼都能做。”
吳玥挂了電話,長舒一口氣:“終于挂了。”
“弟啊,你真的要去趟這趟渾水?”
吳玥看了眼吳珀脖子上的吻痕,對昨晚吳珀和邊陵做了什麼心知肚明,她擔心吳珀做傻事,提醒道:“你不是說邊陵最不喜歡擅作主張的人嗎?你既然想上位,又為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隻是給自己留條後路。要是邊陵有良心,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吳玥張了張嘴還想再勸什麼,吳珀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轉身回了房間。
翌日,吳珀從衣櫃裡翻出一套情/趣/内/衣穿在身上,又在外面套上長袖長褲,開車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