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獵犬龇着牙應和,“嗚嗚!”
“嗚嗚你也覺得這人有問題對吧!”郜放勳伸手就要去揭對面人的兜帽,“敢跑到父親這裡,你肯定圖謀不軌!”
嗚嗚同時撲上前,鋒利的犬齒死死咬住鬥篷下擺,任憑對方如何甩動都不松口。
在一人一狗的糾纏下,郜放勳很快就将眼前人的兜帽扯了下來。
一張陌生的女子面容映入郜放勳眼簾。
天光落于女人臉上,照亮了她那雙如太陽一般的眼眸。
“神眷者?”郜放勳瞬間繃緊渾身肌肉,瞬間抽刀直指對方的咽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汪!汪!!”嗚嗚對着女人狂吠,嗅聞片刻後,猛地一個飛撲将女人撲倒在地。
塵土飛揚間,獵犬的利爪已經按在了女人的肩膀上,就在獠牙即将刺穿女人肩頭的刹那,一道銀光破空而來,精準擊中獵犬的腹部。
“嗚——”
嗚嗚吃痛地嚎叫一聲,翻滾着從女人身上跌落。
一枚銀質令牌在地上翻滾幾圈,停在郜放勳靴邊。
郜放勳彎腰拾起令牌,手指摩挲着刻在令牌上淩厲的“郜”字。
這是父親的城主令……
郜放勳旋即擡頭朝城主令飛來的方向看去,“父——”
剩下的話語在看清來人時硬生生卡在喉間。
“……雲殊意?”
看着從院子裡出來的金眸青年,郜放勳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雲殊意,為什麼會從父親的私宅裡出來。
還穿着父親的衣服?
郜燊慢雲殊意一步出現在了郜放勳的視線裡,“放勳,把刀撿起來。”
他自然地将手搭在青年的腰間,語氣帶着一絲郜放勳從未聽過的慵懶,“郜家的繼承人,不該這麼失态。”
郜放勳機械地彎腰撿刀,指尖碰到刀柄時還在微微發抖。
“家主!”被撲倒在地的女人從這場變故中回過神來,卻在靠近雲殊意時被郜燊攔住。
郜燊臉上帶着警告的笑意:“别靠太近,我容易吃醋。”
“哐當——”
郜放勳剛撿起來的刀又脫手了。
“她是我的副官,雲雅。”雲殊意拍了拍郜燊的手臂。
郜燊這才松了手。
“都進來吧。”雲殊意轉身朝屋内走去。
郜放勳默默撿起刀别回腰間,把夾着尾巴躲在他身後的嗚嗚一把抱起來,經過雲雅時,他猶豫兩秒,開口道歉:“對不起啊。”
雲雅看了眼郜燊懷裡體型龐大的獵犬,謹慎地遠離了郜放勳。
客廳裡,郜燊大鳥依人般靠在雲殊意身邊,雲雅正襟危坐地占據着雲殊意一側的單人沙發,而郜放勳則抱着嗚嗚縮在另一側的沙發上,仿佛要把自己嵌進沙發裡。
“城主令給我。”郜燊朝郜放勳伸手。
郜放勳依言,将城主令歸還給郜燊。
下一秒,他就看見父親将無比重要的,能号召軍隊的城主令,輕描淡寫地轉交給了雲殊意,且指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擦過了雲殊意的手背,而雲殊意竟然沒有躲開。
郜放勳如遭雷擊,他手指一劃,差點把狗摔在地上。
雲殊意将城主令挂回腰間,這才擡眸看向雲雅,“主城現在什麼情況。”
雲雅看了眼雲殊意身邊的反叛軍首領,和她對面滿臉木然的反叛軍首領的兒子,欲言又止。
“說吧。”雲殊意靠着沙發靠背,“這裡沒有外人。”
郜燊聞言,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搭在雲殊意肩上的手親昵地碰了碰青年的耳垂。
郜放勳見狀,默默把臉埋進了嗚嗚的毛發裡。
“在您離開的三天後,許司便全面接管了雲家事務,所有族人被軟禁在了雲家轄區。”
雲雅語速飛快地彙報,“我通過克裡斯多夫家的關系進入斯洛科裡城,在抵達斯洛科裡城的第二天,主城突然傳來消息,許司殘害手足,被理事會革職,且當日便被關進了軍部地牢。”
“盛長官也于當日受襲陷入昏迷,直到我出城時都沒有收到她蘇醒的消息。”
“還有……”雲雅放于腿上的雙手逐漸握拳,“科林在我出城那天,告訴我一件事。”
“原本支持您的那些議員紛紛改變了意向,決定在明年新任行政官選拔時将票投給克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