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意俯身貼近男人的唇,溫熱的吐息噴灑在男人的唇縫上,“你确定現在要說這個?”
郜燊罕見地别開視線,“我有點緊張……”
雲殊意微微一愣,随即笑起來,“擔心自己早洩?”
“不是!”郜燊放在雲殊意腰上的手陡然收緊,他将自己的右手舉在兩人之間,“這隻手,有傳感延遲,壓力反饋有3%的偏差。”
“我怕你會受傷……左手就夠了。”
“不。”雲殊意抓住男人想收回的機械手,不容拒絕地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我要全部。”雲殊意低聲道,貼上男人的唇,“我要感受你所有的存在。”
郜燊喉頭發緊,沒再說話,而是加深這個吻。
良久,一句模糊的“好”從兩人唇間溢出。
風衣從沙發上無聲滑落,襯衫扣子被一顆顆解開。
雲殊意跨坐在郜燊腿上,牽引着那隻機械手掌在自己身上動作。
郜燊靠坐在沙發上,手臂微微顫抖着——他在極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道,避免偏差導緻雲殊意受傷。
“不用太緊張。”雲殊意喘息着含住男人的下唇,聲音帶着安撫的意味,“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郜燊耳朵發着燙,垂下眼不敢看此時的雲殊意。
他見過戰場上殺伐決斷的雲殊意,見過議會裡運籌帷幄的雲殊意,卻從未見過這樣的——
青年身上地真絲襯衫半褪至肘彎,冷白的皮膚泛着紅,最要命的是那雙總是清冷自持的金色眼眸,此刻氤氲着霧氣,眼尾染着海棠般的豔色。
——太過了。
太要命了。
“為什麼不看我?”雲殊意微微低着頭,用那雙被情/欲浸透的金眸凝視着郜燊,薄唇微啟,“……老公。”
郜燊呼吸一滞,眼中欲/望升騰。
被體溫焐熱的手指緩緩退出時,帶出一絲晶瑩。
真皮沙發随即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家主大人這些手段……”郜燊的指節陷入雲殊意腰際的軟肉,力道大得幾乎要在瓷白的肌膚上留下淤痕,聲音啞得不像話,“是從哪裡學來的?”
雲殊意修長的手指順着男人繃緊的胸膛遊走,指尖劃過塊壘分明的腹肌,他半眯着眼眸,像隻餍足的貓,“天賦異禀。”
郜燊叼着青年的耳垂,犬齒暧昧地研磨,“指導我那麼熟練,我不在的時候,家主大人是不是自己偷偷練習過?”
“我不喜歡……”雲殊意的聲音低了下去,“獨自做這種事。”
郜燊的動作蓦然頓住。
他忽然想起雲殊意的那間書房,月光格外眷顧那片孤獨的地方。
會不會在以前的無數個夜晚,雲殊意獨自坐在寬大的檀木桌前,指尖摩挲着冰冷的鋼筆,批閱着永遠處理不完的文件。
偶爾擡頭時,隻有孤寂的月光映在他蒼白的側臉上。
郜燊的心口仿佛被針紮一般,他撫上雲殊意的後頸,聲音低啞:“以後不會了。”
雲殊意輕笑:“心疼我?”
郜燊輕輕撫摸着雲殊意的脊背,“是後悔。”
——後悔沒有早點陪在你的身邊,後悔沒能早點擁抱你。
雲殊意仿佛聽出了郜燊的未盡之語,他勾住男人的脖頸,腰肢緩緩下沉。
郜燊的指節不自覺地收緊,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殊意。”
“不需要後悔。”雲殊意将額頭抵在男人汗濕的頸窩,每一個字都帶着顫音,“隻要、我們能相遇,就、永遠不會遲。”
“所以、别用那種、眼神看我……”
機械臂穩穩托起雲殊意顫抖的身體,郜燊咬住那截泛紅的脖頸,“我是誰。”
“郜、燊……”
“錯了。”
驟然加重的力道讓雲殊意身體一顫,金色的瞳孔瞬間渙散,他攀着男人的肩膀,在一次又一次的颠簸中破碎呢喃:“老……公……”
雲殊意低着頭去索吻,含糊地開口:“老公、天賦異禀……”
尾音尚未消散,郜燊便猛地站起身,抱着雲殊意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床大得出奇,如果雲殊意足夠清醒,一定會調侃男人一番。
但他此時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是腦海裡一閃而過“他們在床上滾了好幾個來回都沒掉下去”的念頭。
郜燊的吻落在雲殊意肩胛處淡粉的疤痕上,像在忏悔又像在标記,“對不起。”
雲殊意混沌的思緒被撞得支離破碎,隻能攥緊床單搖頭,那些斷續的“沒關系”很快變成了讨饒。
“老公……輕點……”
但這帶着哭腔的求饒隻會換來變本加厲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