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芒刺破黑暗,
當晨星點燃幽夜。
當曙光吻亮山棱,
當火種蔓延荒城——”
“請銘記我們曾經,
怎樣掙出了長冬。”
——編者·黎明/破曉
作為曾經郜燊與雲殊意居住的城市,汐陽城受到了無數人的追捧,尤其是靠近玉鏡湖的房産,更是千金難求。
郜燊與雲殊意都葬在了玉鏡湖畔,作為人類史上最強大的神眷者,世人堅信雲殊意擁有神力——即便他已離世。
而且有傳言道,雲殊意到死,都是青年模樣,如果不是他要與郜燊共赴黃泉,或許他能長生不老。
住在玉鏡湖邊,一定能獲得好運。
傳言真僞已無從考證,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而在遙遠的另一顆星球。
被衆人認定死亡的雲殊意,出現在了某個學院的門口。
雲殊意渾身是水地站在陽光下,望着眼前巨大的牌匾——白塔軍事學院。
他這是……又穿越了?
雲殊意看着自己身上屬于上個世界的服飾,又看着周圍一張張青蔥的身着軍裝的面孔,一時間神色有些恍惚。
【小九,聯系天道。】
【不必了,小家夥。】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給你的驚喜就在這個世界,你要是能夠找到,它就屬于你了。】
【這可是我專門為你——嘶——】
光明神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某種力量擊中,祂不得不切斷和小世界的聯系,抽取自己的部分神魄投映至雕像上,怒喝道:“帝元!”
蘊含着光明之力的聲浪一波波沖擊着右側的主神雕像。
下一秒,混沌霧氣升起,帝元冰冷的聲音随之響起:“拙劣的話術。”
“你我都知道這個世界有什麼東西。”雕像閃爍着白色的光芒,“那個孩子身上有‘祂’的痕迹,他會滿意吾為他準備的驚喜的。”
“呵……是為了給他驚喜,還是殺死他。”帝元的聲音淩厲如刀,“你的心思,昭然若揭。”
光明神冷笑:“那又如何?規則同樣沒有禁止。”
帝元不再說話。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飽含殺意的混沌之刃,将光明神雕像攔腰斬成兩段。
巨大的雕像轟然倒塌,墜落虛空,但光明神的笑聲卻未曾停止,“凡人之軀,豈能承受神之恩賜。”
“帝元,這是他的命數。”
光明神的聲音越來越悠遠,如同詛咒一般,“即便是你,都無法幫助他。”
帝元收回神魄,意識回歸本體。
殿外,一枚靈魂碎片飛回,融入他的精神海中。
郜燊的記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帝元緩緩睜開眼,深黑的眼眸深處泛起陣陣漣漪,眼中星辰流轉。他勾起一抹笑,同他威嚴冷清的模樣不同的是,這個笑容極其肆意——帶着幾分郜燊似的張揚。
“殊意……”帝元歎息一聲,眼中洶湧的情緒逐漸平息,他又成為了那位獨坐高台的主神。
帝元垂眸凝視掌心,那裡仿佛還殘留着人類的體溫。
他們曾攜手走過四十三個春秋,用了一輩子的時間去尋找那條路。
但……
都是徒勞。
帝元閉目輕歎,手指在王座扶手上輕叩,000486世界的投影飛至他面前——這個曾經屬于他的小世界,如今已成為光明神收集信仰的工具。
絕望之中滋生最完美的信仰,這是神明最喜愛的食糧。
絕望、希望,毀滅、新生。
一次又一次,加深對于光明的信仰,直到成為光明神的信徒。
小世界的人,又怎麼可能窺破天機。
帝元揮手将黑球送回原位,轉而凝視身旁的淺藍色光球,仿佛這樣就能夠穿過層層時空,看見他朝思暮想的愛人。
“帝元,黑暗之神即将蘇醒。”玄牝的聲音回蕩在神殿之中,“你需要加快收集靈魂碎片的速度了。”
帝元應了一聲,将自己的神魄分離,數枚神魄光點朝外飛去。
随即又趁玄牝反應過來之前,将一絲神力注入身旁的光球之中。
帝元熟練地忍受着神罰,連呼吸都沒有紊亂絲毫。
玄牝:“你!”
“命定之子不容有失。”帝元說得冠冕堂皇,“我這是在守護新生的希望。”
玄牝無奈:“罷了罷了,我不管你想做什麼,别忘記正事就行。”
帝元将藍色光球捧在手心,“自然。”
“這是我的使命。”
話音落下,王座之上的神明緩緩閉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沉睡。
灰白的霧氣逐漸将神明包裹,如同一枚巨大的繭,孕育着一個更加強大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