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宋從體重秤下來,隻覺天都快塌了。
他胖了,還是兩斤。
談宋飛快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最近吃的東西,一日三餐穩定,下午會吃點水果,一天八杯水,偶爾會兌點蘋果醋。
他回來之後沒怎麼去過健身房,但每天出門買菜、做家務等等活動加起來的步數最少有五六千步。
他還怕運動量不夠,晚上還出去逛街買花,力求把步數提升到七八千甚至上萬。
結果居然胖了?好冤。
照談宋的身高和體型,這兩斤其實影響不大,但他心裡總是有種不爽快感。
想到什麼,他打開搜索引擎,搜索‘看别人吃飯’和‘聞食物香味會不會發胖’,答案都是不會。不過前者多了個前提,隻要看過之後沒跟着吃就不會胖。
他琢磨半天,似乎好像應該沒有。
“饕餮,來得正好,上稱。”
拿着酸奶路過的饕餮腦袋上飄問号,“做什麼?”
“測試一下稱有沒有問題。”
“不去。”
“黑糖牛乳茶,大杯,少冰,正常糖,加布丁和脆啵啵。”
最後一個啵字說完,體重秤上已然顯示出體重,談宋一看,比自己重,擺手讓他下去。
十來秒後一想,按人家的身高,這個體重完全在正常範圍内。
“記得給我點奶茶。”抛下這話,饕餮晃悠悠往前台去,開始今天的紀錄片觀賞。
談宋收好體重秤,回到前台坐着點外賣,思來想去,還是情不自禁地開口,“為什麼你吃那麼多都不會胖?而我卻胖了?這不公平!”
“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要減肥。”
饕餮又喝進一口酸奶,哦了一聲,開始咔吧咔吧吃堅果。
談宋:“……”
兩分鐘後,談宋道:“我有個很好奇的事,你原型有多重?”
“不知道。”
“要不稱一稱?”
饕餮頓了頓,問道:“這個最高能稱多重?”
“300斤。”
“超了。”
談宋:“!!!”
“這麼重嗎?”
饕餮像看傻子一樣看他,“這是常識。”
“你去問問其他人,看他們知不知道這個‘常識’。”
“拒絕。”
說着,饕餮又背過身去,談宋在他身後龇了龇牙,撐着半邊臉繼續思考,緊接着被身旁咔吧咔吧的聲音鬧得完全沒想進幾個字。
“饕餮。”
饕餮沒搭理。
“分我點。”
“拒絕。”
談宋:“這可是我買的。”
饕餮的聲音不夾雜任何感情,“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嗎?想從我嘴裡奪食,不亞于送死。”
談宋慫了,起身去庫房零食架拿了包新堅果出來,嚼着一顆核桃小聲埋怨,“明明我才是主人,結果現在看着地位最低。”
“我聽到了。”
“本來也沒想瞞着你。”
饕餮道:“知足吧,多少人想請我進門都請不到。”
“那真是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
“不客氣,要是能解了這勞什子主仆契約就更好了。”
“那還是結着吧,起碼我還能活着。”
饕餮輕哼一聲作為回應。
外賣到達沒多久,客人來辦理退房,談宋一看手機,到點該做午飯。
“我先去做飯,要是有客人你就直接摁鈴,别擅自處理。”
饕餮沒理他,談宋權當默認,揣着手機走了。
“今天什麼菜?”
談宋走出老遠,結果聽到對方來了這麼一句,哭笑不得,回道:“今天開盲盒,等着吧您。”
這天午後,氣溫高得離譜,談宋坐在前台,吹着空調昏昏欲睡。
漸入佳境時,手機陡然開始唱歌,吓得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雙眼迷迷糊糊,壓根兒看不清誰來電,就見着有備注,順手接通。
“小松子,在忙嗎?”
談宋一愣,拿下手機一看,備注顯示四姨,瞌睡霎時去了大半,忙道:“沒,我現在在休息。四姨,你可算是回電話了,我都等好幾天了。”
“抱歉,前兩天有點私事。對了,你上次問我什麼事來着?有點記不清了。”
談宋把之前的問題重複一遍,四姨咂摸兩聲,把自己知道的事說了。
談宋聽着聽着,險些沒把下巴都給聽垮,待通話結束許久,他才緩過神,慢慢放下手機。
他需要點時間消化一下這些信息。
消化着,消化着,饕餮下來了。
他照舊繞進廚房,拿出一瓶汽水,又到零食架取來一捧零食,而到前台時,偶然一瞥,瞥見好似石化的談宋,疑惑地多看了兩眼。
結果就這麼一看,那個疑似石化的生物忽然轉了轉眼睛,雙唇一碰,開始說話。
“我剛才接到了四姨打來的電話。”
饕餮不以為然,依舊坐到他在前台的專屬位置,“然後呢?”
“聽到了一點事。”
“說說。”
談宋嘗試梳理一番,說道:“一百多年前,曾有一場大亂,而在那場大亂中,白澤和我先祖聯手收服了你。但當時我先祖啟動了一種禁咒,而一旦啟動,它将影響我們整個談家,也就是你提到的斷子絕孫。”
“後來,經過高人指點,先祖及其後人開始服用一種秘藥,不至于斷絕後代,但隻能生下女兒,而且還是獨生,作為代價,這些女兒無法活過五十歲。當誕下男丁時,詛咒重啟,同樣的,也有機會結束。”
饕餮靜靜聽着,最後來了一句,“說完了?”
“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