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隔得不近,對方聽不見兩人的談話,池晏舟才肆無忌憚地跟她講着這位老人的花邊新聞。據說他是某知名律所的創始人,靠着他夫人的資源,業務做得風生水起。但此人是個多情種,像集郵一樣,喜歡各種年齡的女人,風評極差。曾經還因為和秘書的牽扯,他夫人還去大鬧了一場。
于喬問:“那離婚了嗎?”
池晏舟嘲諷地笑了一下,利益共同體哪能說離就離。他甚至還說了那位夫人的名字,後來于喬在網上搜索了一下,是滿篇的新聞報道。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那位老爺子,他的頭發抿得一絲不苟,鼻梁挺拔,年輕時應該是英俊的。
她垂下眼睫,不再談論,沒多久,就與池晏舟離開了小店。
出來天完全黑了,池晏舟拎着她的包,兩人又散了會兒步,便回了酒店。
那晚,他真的去陪睡了。什麼也沒做,隻是抱着她睡了一覺。
第二天,他又要開一整天的會,臨出門時,于喬還在睡。迷迷糊糊地被他拉起來抱着,囑咐她今天又是自由身,讓她去逛逛街,買點喜歡的東西,還放了一張卡在床邊。
于喬嘟囔:“又不是包養。”
被他一巴掌拍在臀上,惹得她起床氣都快發作了。
等她完全醒來時,已是中午十一點,扭頭一看,床頭櫃上放一張黑卡。
于是,她收拾完畢,便拿了卡準備出門。
酒店大廳,有工作人員給她問好,說是池先生交代過,有安排車接送。
司機叫程誠,與她有過一面之緣。
“于小姐,好久不見。”程誠說,透過後視鏡,微笑了一下。
先前她去山上那個會所找窦楠要債,正是程誠制止了窦楠動手。
“是你呀!是好長時間沒見着你了。”于喬笑着寒暄。
程誠打着方向,一邊觀察着後方來車,一邊解釋:“前段時間被馮老師召回去處理點事情,也是今天才過來的。”
“馮老師是誰啊?”
“晏舟的母親。”
于喬原本隔着玻璃在看外面,聞言轉回頭來,問:“他媽媽是老師呀?”
她的爸爸以前也是小學老師,但鄉鎮小學生源不行,後來學校被取締了,爸爸幹脆就來幫媽媽開店了。因着這個緣故,于喬對老師這個職業有着天然的親近感。
程誠也沒明說,隻道是搞教育的。于喬也沒有再追問,畢竟連池宴舟本人也很少提及他的家庭,她便轉了個話題,讓程誠帶着她随便轉轉就行。
車在黃浦江邊緩慢開着,一條江把城市切割成兩半,一邊是古典的萬國建築,一邊是現代的陸家嘴寫字樓,變換的紅綠燈在街頭閃爍,讓人夾在差異迥然的江上。
車子停在了恒隆廣場,程誠在車庫等。
商場人不多,裡面全是奢侈品,随便拿一個包,于喬的心裡都有點發怵。最後在LV裡面挑了一隻男士錢夾,用自己的卡付了錢。
等到了晚上,池晏舟回酒店,邊解領帶邊問她:“今天出去開心嗎?”
他不說還好,說來于喬就頭大。
“我本來說随便去哪兒逛逛就行,結果你那司機給我送到恒隆去了,全是奢侈品,貴死個人。”于喬上前幫他解,順手将裝着他的卡的錢夾塞給他。
池晏舟摟住她的腰肢,稍稍擡起下巴,方便她的動作,笑道:“還有我的份兒呀?”
他一手拿着那個布滿logo的錢夾,前後翻了翻,連打開都沒有。
“你不喜歡嗎?”于喬擡眸,望向他。
二十三歲的年紀,沒有遭受社會的洗禮,眼神還很清澈。
“喜歡,哪兒會不喜歡。”池晏舟說。
于喬滿意了,裂開嘴笑:“那就好。”
池晏舟這才後知後覺,問:“你自己買的?”言下之意,是于喬花自己的錢,送他的禮物,沒有刷他的卡。
于喬點點頭。
他放開她,将錢夾拿起來,翻看了一下,然後放進西裝内側口袋裡。
“謝謝你。”他抱住她,親了一下。
他心情好,拉了于喬坐在腿上,要看看她的新裙子新包包。在得知她什麼都買之後,他像被噎住了一樣,有點哭笑不得。
“真是個傻姑娘。”他彈了一下她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