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要過年,于喬要回老家,池晏舟送她去機場,于喬戀戀不舍地問:“你真的會來看我嗎?”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池晏舟摸了摸她的頭頂,将行李箱推給她,“到家了給我打電話,箱子裡給丈母娘的禮物别忘了,給我刷刷好感。”
大大的行李箱中,裝滿了池晏舟給于喬家人的禮物,不是特别名貴,但卻十分用心。連給于喬親戚家的小侄子準備得都有。
她雖明知道禮物都是他的秘書去準備的,但還是覺得暖心。
于喬抱住他,把身體的重量都交付在他的身上:“你對我家人真好。”
“愛屋及烏。”池晏舟刮了下她的鼻子,又看看表,催促道,“快走吧,該登機了。”
帶着一腔甜蜜,于喬回到山城。
爸媽在機場來接,還未走近,于喬便從人群中尋覓到了雙親的身影。她忽然想起小時候,他們在學校門口來接她放學,她也是這樣,不管多少人,一眼便可以看見爸爸媽媽。
可如今,他們好像真的老了,變矮了,胖了,灰蒙蒙的。
她也無法再像小時候那樣,朝着他們飛奔而去。
“你這孩子,搞得像搬家一樣,怎麼拎這麼大個箱子。”爸爸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箱子。
于喬挽着媽媽的手,神色有些得意:“都是給你們買的禮物,東西當然多啦。”
媽媽往後望了一眼,不屑道:“就你一個人啊?你那男朋友沒跟你一起?”
于喬抿抿唇,還沒說話,于國偉便不贊同地說道:“你不是不待見人家嗎,來了也是受氣,還不如不來。”
鄧麗芬“哼”了一聲,抄着雙手,神色不滿:“這點兒氣都不能受,還說什麼會對喬喬好,我看就是騙你的。”
說着,恨鐵不成鋼地去戳于喬的頭,“也就你傻,以後等着哭吧!”
“不會啦,你要對我的智商和判斷力有信心!”于喬笑着說,扭頭誇張地對爸爸做了個口型,“誰惹她了?”
于國偉換上愁容,無聲回答:“更年期。”
于喬吐吐舌頭。
鄧麗芬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着不管于喬,可等女兒回了家,又是做飯又是鋪床,好一陣忙活。
于喬自然上道,連忙把池晏舟準備的禮物都翻出來,一一介紹,給外婆的按摩儀,給爺爺的滋補品,給表弟的限量版球鞋,給小侄女的洋娃娃。當然,給于喬父母的是特意準備的。不可謂不周到。
家裡來了親戚,大家圍在一起聊天。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本來收了于喬的禮物,都在誇她男朋友有錢大方,但得知于喬還在北京租房後,衆人的表情便變了味道。
姑媽的禮物是一條大牌圍巾,她拿起來在脖子上比劃,對于喬說:“哎呀,我家悅悅最近談了個香港人,一見面就說要在香港那邊給她買套房子。”
“你們知道香港的房價多貴吧,人家都是算多少錢一呎,還要在灣仔區買。哎!我勸悅悅差不多得了,畢竟真心給你花錢的男人不多,送車送房才實在。”說着,直接将圍巾的水洗标剪掉,直接挂在了脖子上。
她的女兒悅悅跟于喬同歲,相過很多次親,卻高不成低不就,一直也沒個固定對象。現在有了于喬做比較,心情自然不舒服。
于國偉本愛不釋手地托着一隻手工茶壺,聞言愣了一下,眼巴巴地望着她:“灣仔碼頭,那不是賣水餃的嗎?”
衆人哄笑。
姑媽說:“懶得跟你說,你懂什麼,沒到過灣仔就等于沒去過香港,人家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住的地方。”
于國偉問:“悅悅不是專科畢業嗎?也能住?”
他一臉真誠,好像真的在請教問題。
于喬沒忍住噗地笑出聲,爸爸插科打诨實在有一套,被他一打岔,姑媽也不想再說話,跑一旁指導小輩們打麻将去了。
鄧麗芬坐在于喬旁邊,一連翻了好幾個白眼,跟于喬嘀咕道:“上個月還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的,讓人給悅悅介紹對象,現在就有香港人買房子了,真是麻雀下鵝蛋,盡會講大話!”
她推了推于喬的手肘:“什麼時候把小池帶回來,給她開開眼。”
于喬捂嘴笑:“你不是不看好小池嗎?怎麼又變心意了?”
鄧麗芬敲了她的額頭一下,說:“我那是看他經不經得起考驗!”
知母莫若女,于喬自然感覺到媽媽松了口氣,心裡一開心,便抱着她的手臂,笑得甜甜的:“還是媽媽對我好!”
“女大不中留。”鄧麗芬瞥她一眼,嘴角卻壓不下去。
就在這時,有親戚好奇道:“喬喬,你男朋友長什麼樣子?有照片沒?給我們看看呀。”
于喬還真沒有池晏舟的照片,兩人都不是愛拍照的人,出去這麼多次,自然也沒留下過什麼影像。
親戚遺憾道:“那下次帶回來看看,聽你媽媽說,長得可帥了。”
于喬笑笑沒說話,一旁的小表妹靈機一動,說:“姐,你給姐夫打個視頻去不就行了,正好我也給他拜個年。”
“這不太好吧,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有空沒。”于喬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