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面不改色,“鎮國侯夫人,宮規森嚴,郡主做錯事情,理應責罰,衆多夫人小姐都在看着呢,怎能讓娘娘徇私呢!”
安佳怡磕頭,“娘娘,安和年紀小,不懂宮規,無意冒犯,臣婦願意替她承擔,請娘娘允許!”
“母親……”南宮翎月站起來,擡眸看向寶座上的皇後和柳貴妃,殿内最有話語權的兩人。
剛才那麼多诋毀她的話語傳出,皇後都不管,她出聲制止就是觸犯宮規,明擺就是針對她們。
這算哪門子宮規!不過是吓唬人的破規則。
柳貴妃說起風涼話:“安和,你看看你,觸犯宮規不止,還得罪這麼多人,現在還要安氏替你扛下罪責,女兒當成你這樣的,真是失敗。”
皇後目光銳利,掠過台下女眷,落在安佳怡母女身上,“安氏,你教女無方,本宮看在鎮國侯的面上就不追究你的過錯,但安和不得不罰!”
老嬷嬷接收到皇後的意思,吩咐兩個宮婢和太監,“來人,把郡主拖出去!”
“請娘娘饒了郡主。”侯府的幾個丫鬟不斷磕着頭懇求。
“娘娘,郡主隻是被氣到一時失言,請娘娘寬恕!”洛詩涵紛紛站出來跪下請求。
老嬷嬷一個眼色掃過去,洛家老太太和洛夫人馬上拉着女兒離開,不容洛詩涵再次發出聲音。
兩個宮婢伸手拉扯南宮翎月,卻都被她閃身躲開了,隻能太監上手抓人。
“退下!”南宮翎月怒聲呵斥。
但宮婢、太監隻聽皇後的話,很快就又撲上來。
南宮翎月也不是吃素的,兩腳踹到太監,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閃而過,劃破了一宮婢的袖子,當場見血。
衆人頓時坐不住了,紛紛做出防備姿勢,離得近的夫人小姐不顧儀态,爬到角落去。
祈绮公主離得比較近,也吓得躲在貼身宮婢後面,“大膽安和,居然帶利器進宮,還想謀殺,禁軍何在?馬上制服這個瘋子!”
皇後拍桌而起,“安和!你是要造反不成?”
說着,一隊禁軍沖進來,圍住安佳怡等人。
“月兒,你知不知道你犯大錯了,還不跪下!”
安佳怡見到女兒的舉動,心都提到嗓子眼,自知免罪無望,但還是跪下,求着殿内最有權勢的皇後,“娘娘,請恕罪!”
身邊的丫鬟拉了一下南宮翎月的裙擺,暗示她跪下認錯,但她怒目圓睜,當庭對峙,“今天,若是我們不能全須全尾離開雲熙宮,我的父兄和承昀明日就讓你們出不了皇宮。”
“啪—”
安佳怡覺得天都快要塌了,起身反手一巴掌拍在南宮翎月臉上。
柳貴妃在宮婢的攙扶下走下來,一邊安撫着女兒祈绮,一邊說:“哼!鎮國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區區一個嫡女也敢在宮裡造次,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
安佳怡又磕了幾次頭,“娘娘們恕罪,臣婦教女無方,沖撞了娘娘們,臣婦實在該死,回頭定會帶回府中嚴加看管。”
“看管?看管出什麼樣來?”皇後端坐在寶座上,聲音冰冷,“今日本宮若不懲罰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就枉為後宮之主!”
窗外的風似乎也感受到了室内的緊張氣氛,吹得窗簾輕輕搖曳,更添了幾分不安。
禁軍得到指示後,齊齊拔劍,對準南宮翎月和安佳怡,還步步逼近。
南宮曉岚得意地笑了笑,心想着以後南宮家再沒有人能擋她路,心情大好,不禁多喝了幾杯酒。
十個禁軍而已,小菜一碟。
南宮翎月絲毫不怯場,手中握緊匕首,正想帶着母親殺出去,門口卻傳來響亮的聲音:“陛下駕到!昭陽長公主到!”
衆人紛紛跪下行禮,唯獨南宮翎月站着看。
文安帝旁邊站着祁承昀,還有一個華服加身的女人并排站着,她通身氣質高貴,但是看起來有些疲憊。
原來她就是祁承昀的母親。
南宮瀚父子也沖上來,扶起了安佳怡,難以置信地看着殿内的情況。
安常山吩咐宮婢引退在場的賓客,一會兒就把大殿清了出來,給文安帝處理剛才的紛争。
“安和,放下匕首!”文安帝命令。
南宮翎月遲疑一瞬,看到眼中帶着笑意的長公主,心想還是不要給婆家留下一個壞印象,便把匕首收進袖子裡。
她微微福身行禮,不等喊免禮,又迅速站直身子,聲音洪亮地說:“安和有要事請陛下、長公主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