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怎麼沒看出南宮翎月還有演戲這項能力,原來是被逼着開發出來的。
“那郡主提供什麼籌碼來換本王的承諾?”祁承昀低頭盯着她,一颦一動盡收眼底。
今天這一出就可以預見,這未來的王妃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但看她這般模樣卻又莫名覺得有趣。
南宮翎月眸色認真:“我父兄的兵權,可夠換殿下的庇佑?”
祁承昀不以為意:“兵權而已,說得好像鎮國侯獨有一樣,況且你怎麼能保證他們願意?”
兵符一直都在父親手中,怎麼就不是獨有了?除非,祁承昀偷偷養私兵。
南宮翎月眨了眨眼睛,故意握住祁承昀的手,“殿下,我嫁給你還不能确保嗎?”
她嫁給祁承昀,以後兩家就是綁在同一根繩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祁承昀反手握緊南宮翎月的手,往前一拉,兩人靠得十分近,“當然,我都叫上王妃了。”
南宮翎月呼吸一滞,匆匆往後避開,“殿下!”
她隻是想試探一下祁承昀是不是傳言中風流好色之徒,從未想過跟他親近,現在自己卻敗下陣來。
祁承昀似笑非笑,手臂一撐,腦袋一歪,就這麼斜着眼睛看着南宮翎月。
而南宮翎月害羞得低下頭,隔一會就偷瞥一眼,可每次都跟祁承昀的視線撞個正着,這下她就更加覺得不自在了。
直到馬車外的丫鬟提醒鎮國侯府到了,南宮翎月才放松地吐氣吸氣。
祁承昀撩了一下她的衣帶,笑得意味不明,“月兒,你今天穿這身衣服,真美!”
這一越矩行為吓得南宮翎月迅速跳下馬車,丢下一句“先行一步”便匆匆進了侯府。
回到東院,已經是晚上。
南宮翎月回到攬月居,取上她調制的藥劑後,踩着墨色,一路走到文煦居。
南宮瀚坐在外堂的椅子上,看見玉屏端着的湯碗,“月兒,你母親已經歇下了。”
“父親,母親可還好?”南宮翎月面露憂愁。
她今天在宮裡惹了那麼大的禍端,而母親深居内宅,這種被禁軍圍堵的場面應該也是第一次見,定然被吓得不輕。
南宮瀚歎息一聲,“沒什麼大礙,隻是受驚了,李嬷嬷給她服下安神湯了。”
頓了一下,他神色凝重叮囑:“不過,月兒,以後不可以在你母親面前這麼魯莽。”
“是,女兒知錯。”南宮翎月坐下來,拉住父親的手,“父親,兵符當真隻有一枚?”
南宮瀚點點頭,“怎麼問這個了?”
看父親神色,祁承昀私下養兵概率非常大,但這是死罪,為何他今日故意透露給自己?
她與他之間的關系還沒到可以坦誠相見的地步,難道他不擔心她反水告狀,以此擺脫賜婚嗎?
“沒什麼!”南宮翎月輕咳一聲。
“你今日跟殿下……”南宮瀚欲言又止,“你們是認真的?”
呃……
父親居然沒看出來她在演戲,如此一來,在場不知道有多少人信以為真了。
“父親,我們沒什麼,真的。”南宮翎月一口否定。
南宮瀚似乎沒有聽進去,繼續說:“我看他不像演戲,應該是心悅于你。”
祈承昀這個登徒子從第一次見面就撩撥她,要麼冷冰冰地闆着臉,要麼就是跟笑面虎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父親是從哪裡看出來喜歡的意思了?
為了不讓父親追根問底,南宮翎月刷地站起來,“父親,我先回去了,您早點休息。”
看着女兒落慌而逃的背影,南宮瀚失聲笑起來,“月兒長大了,都會藏心事了。”
“侯爺。”安佳怡從屏風後面出來,“月兒的臉還腫嗎?”
她今日用力打了她,不敢再面對她才躲到屏風後面,剛才一直在偷聽父女兩人的對話。
“消了,無事,月兒不會放在心上。”南宮瀚拍了拍安佳怡的背安慰道。
安佳怡失神一樣看向門口,“唉!她嫁給攝政王也好,至少可以護她周全。”
南宮瀚:“兒孫自有兒孫福,月兒聰穎,行事自有分寸,她今日敢跟皇後叫闆,肯定有把握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