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要睡在這裡?”南宮翎月推了他一把,沒推動。
祁承昀沒搭理她,繼續瞌眸,她蹑手蹑腳地想要翻下床,他卻擡起腳來,一條筆直的長腿橫在床上,攔住了她。
“夫君?”
“王爺?”
“殿下?”
“承昀?”
她試着喊了好幾聲,可祁承昀就是不回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立體冷峻的面容上眉頭緊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她見過父親生氣的樣子,臉上都會出現這些表情。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不敢招惹他,但出不去,又躺不下,隻好小心翼翼地挪到角落去,打算将就一晚。
許久,南宮翎月又累又困,這會也撐不住,直接倒下就睡着了。
祈承昀側躺過來,眸色晦暗,用手指勾了勾她的青絲。
半夜,南宮翎月睡迷糊了,雙手雙腳纏上祈承昀取暖,他警惕性強,一下子就醒過來,替她扯被子蓋嚴實些。
長夜漫漫,兩人身子貼在一起,他有些犯難,心跳快得要跳出來一樣,不斷咽着口水。
怎麼今晚時間過得如此慢?
次日,玉珠跟玉屏直接開門進來,撞見祈承昀抱着南宮翎月,兩人都被吓得不輕。
玉珠當即被吓破聲,玉屏迅速捂住她的嘴,假裝沒看見,拽着她退出去。
走到院子裡,玉屏眼神警告玉珠不要大喊後才松開手。
玉珠舌頭打結一樣,驚訝得說話都不利索:“郡主她,王爺他他,他們昨晚……”
“……”玉屏腦子裡亂成一團漿糊,轉身看到秀荷和秀梅端洗漱要用的東西過來,小聲對玉珠說:“噓……不要聲張,等郡主醒來再說。”
秀荷和秀梅是南宮翎月在侯府挑選的陪嫁丫鬟,曾經在大夫人身邊伺候過兩年,都是心細嘴嚴之人。
秀荷問:“兩位姐姐,是否現在進去為郡主梳洗?”
玉屏随意找了個借口打發秀荷和秀梅下去。
須臾之間,祈承昀穿戴整齊出門。
玉屏和玉珠趕緊福身行禮,“給王爺請安!”
“嗯。”祈承昀直接離開了鳳栖院。
玉珠跟玉屏立馬沖進房間裡,神色慌張地打量房間内的一切,似乎要尋出點蛛絲馬迹。
南宮翎月已經醒來,頭埋在被子裡思考。
她早上在祈承昀懷裡醒來,鬧了個大紅臉。
昨夜他對自己有沒有做了過分的事情?她全然不知。
奇怪就出在這,他肯定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畢竟妾室多,可現在她身體沒有任何不适。
隻能說明他可能真如傳聞所說的“不行”,昨晚他隻是嘴硬否認而已。
“郡主,你們昨晚……”玉珠欲言又止。
明明她跟玉屏綁住祁承昀了,怎麼還會出現在主卧房的床上?昨晚她們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無事。”南宮翎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準備給我梳洗打扮,待會要進宮謝恩,還要去長公主府敬茶……”
她掰着手指數今天要做的事情,忙完都要到傍晚了,根本沒有多餘時間熟悉王府的事情。
很快,玉珠喚來秀荷和秀梅,四人一起伺候自家主子梳洗打扮。
南宮翎月交代一些言行舉止上的事情,吩咐四人按王府規矩辦事,不得跟别人發生沖突。
四個丫鬟齊齊應聲:“謹遵王妃教誨。”
嫁到攝政王府,就是攝政王祁承昀的王妃,底下的人自然也要改口。
一老嬷嬷敲門進來,“王妃,王爺已在膳廳等您。”
南宮翎月走在前邊,想到祁承昀的衆多妾室,如果都坐在一起用膳,到底要擺多少桌啊?
她疑惑地問:“隻有承昀?”
老嬷嬷姓杜,在王府做事有二十餘年,帶過不少擡進來的夫人小妾熟悉王府。
她清楚王妃的意思,于是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其他夫人不可出入膳廳,都隻能在各自院子裡用餐。”
南宮翎月沉默片刻,安排道:“今日本妃有事,玉珠跟玉屏與本妃出行,秀荷和秀梅,你兩人跟着杜嬷嬷學習一下。”
說話間,衆人來到膳廳。
祁承昀正坐在一桌飯菜前,見人來了,忙招呼道:“王妃,看看是否是你愛吃的。”
南宮翎月掃了一眼,五個小菜,兩碗肉粥,還有三個點心,熱氣騰騰,香味撲鼻,讓人十分有食欲。
她點點頭,然後坐下來,随口問:“王爺,昨晚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