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楚姨娘獻上一杯熱茶,“妾身給王妃敬茶!”
楚姨娘眉眼如畫,說話溫柔,身段曼妙,舉手投足之間透着一股媚勁,跟南宮曉岚有得一比。
祁承昀喜歡這一卦?
南宮翎月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還沒放下茶杯,其他姨娘有樣學樣,排起隊來敬茶。
府中一百多位姨娘,敬茶要敬到何時?就算她都喝一口,不得把她肚皮撐破才怪。
南宮翎月擺擺手,眼中浮上一抹殺意,“各位姨娘,你們的心意本妃收到了,敬茶就不用了,日後安分守己些,本妃也不為難你們,他日再像張姨娘一樣犯錯,家法伺候!”
衆姨娘腳步一頓,不敢再上前一步,齊齊應聲:“謹記王妃教誨!”
南宮翎月滿意地颔首,“退下吧!”
衆姨娘一轉身,就看見跑掉的李姨娘回來了,跟在王爺身邊,哭得梨花帶雨,嚷嚷着要還她一個公道。
王爺坐在另一個正位上,面色不虞,質問:“王妃,聽說你今日縱容刁奴傷人,怎麼回事?”
南宮翎月頗為驚訝,理所當然說道:“姨娘犯錯,該罰!”
王爺冷哼一聲,拉着李姨娘,展示她臉上的掌印,“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火是不是燒得旺了些?”
當事人李姨娘嗚嗚嗚低泣,矯揉造作的哭聲傳進不少姨娘耳中,引得她們心生憐憫。
李姨娘說:“王妃,你若是不喜歡妾身,妾身以後盡量不出現在你面前,何苦找借口打妾身?你貴為王妃,妾身卑微,搶不過王爺對你的寵愛,但你眼裡也不能容不下妾身吧?”
吳嬷嬷福身,解釋道:“王爺,李姨娘和張姨娘目無尊卑在先,老奴替王妃依規矩管教,并非李姨娘所言。”
王爺揚手阻止,沉着臉說:“下去,本王要聽王妃說!”
“你要聽本妃說什麼?”南宮翎月神色冷漠,站起來對衆姨娘說:“你們先退下!”
衆姨娘很快散去,連李姨娘也被其他姨娘拉着離開。
南宮翎月掏出一枚鈴铛,取出裡面的棉花,輕輕搖了幾下,清脆悅耳的鈴聲響徹前廳。
在場的人不明白為何搖鈴铛,疑惑地看向她。
突然,一個黑衣影衛破窗而入,一把彎刀直逼王爺頸脖,距離還有三公分時,王爺刷地站起來,身子往後仰望,右腳向前踢,一隻手抽出腰間的佩劍往前刺。
黑衣影衛迅速躲開,半個呼吸之間又發動攻勢,刀光劍影下,兩人扭打在一起,不分上下。
刀劍無眼。丫鬟們把南宮翎月護在身後,慢慢向門口方向挪動。
“留活口。”南宮翎月交代,然後放出袖中暗器,一支利箭直中王爺手臂,黑衣影衛得以制服王爺。
等黑衣影衛把王爺綁牢後,退到一邊站着。
王爺氣憤地問:“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何人?為何冒充祁承昀?”南宮翎月面色平靜。
從眼前這個王爺出場,她就察覺到不對勁。雖然跟祁承昀長得一模一樣,言行舉止都十足相似,但他是冒牌的。
因為真正的祁承昀不會冷聲質問她,更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妾而找她要說法。
“?”王爺心頭占據了疑惑,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說話:“王妃有何證據?本王雖與你是奉旨成婚,沒有感情,但這不是你胡編亂造的理由。”
“趕緊松綁!否則本王行家法,就算你是本王的妻子,你跟你的這些奴才,一個也躲不掉!”
聽到懲罰,玉珠跟玉屏應激地瑟瑟發抖,玉珠勸說:“王妃,我看他跟王爺一樣啊,連說話的語氣和神情都一樣,錯不了。”
“你懂什麼?”南宮翎月蹲下來,伸手去剝冒牌貨王爺的臉皮。
她聽說江湖上有一種能改頭換面的易容術,用動物皮描畫,能模仿出真人的皮膚,若是以人皮制作,能以假亂真。
她摸了一通,沒有找到破綻,又用力扯了幾下,還是沒能取下人皮。
“王妃,檢查完了嗎?”冒牌貨王爺神色淡定,笃定南宮翎月找不出問題來。
他這張臉,動過無數次刀子,跟祁承昀一模一樣,連文安帝都沒發現。
區區一個小女子,怎麼可能發現?
“奇怪!我從未聽說承昀有雙胞胎兄弟,難道真是親兄弟?”南宮翎月喃喃自語。
“你可知冒充攝政王是什麼罪?”南宮翎月嚴肅地吓唬人,“祁承昀心狠手辣,人盡皆知,你要是想活命,最好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