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絮提着食盒走進,将藥碗和一碟解苦的甜棗放到了案上。
顔諾正倚窗而坐,持笛的手指節泛白,眼看着冷風将窗戶吹開一條縫,發出輕微的咳嗽聲。
白南絮一個箭步上前,将窗戶關緊,忍不住關心道:“公子近來身體如何?”
畢竟,這個人太能隐忍,臉上從來都是溫和的笑意,讓人實在不好揣測。
顔諾擡眼看她,微微一笑:“好轉很多。”
說完,他便擡起手,指節按動笛子,一首恬淡的樂曲回旋而起。
白南絮坐到了他的對面,每當這個時候,她都得在這兒留上一會兒,等顔諾将藥喝完才離開。
日子久了,白南絮隻覺得他就像這藏書閣一般,學識豐富,深不可測。
她雙手扶在腮邊,靜靜聽着,似有輕風拂面,将陰雲驅散。
“心情好些了?”一曲終了,顔諾将笛子放到一旁。
白南絮微愣,将手放到桌案下面,交扣起來:“多謝公子,是我天賦有限,又操之過急了。”
見顔諾眼中留有好奇,她便把今日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天賦有限。”
聽完後,顔諾的瞳孔輕輕轉動,笑道:“也不是毫無辦法。”
他的語氣讓人分外安然,白南絮心中揚起一絲期許,正想追問,房門外傳來陸渙的聲音:“公子,風大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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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鐘離府的大門口,停着兩頂精緻的轎子。
吳知府下了轎,舒展四肢,回過頭去,寵溺地看着吳蓁兒。
許是在家待得久了,吳蓁兒的張揚收斂了許多,梳着秀美的發髻,步子也壓得細碎。
早在門口候着的鐘離蕭笑着迎了上去,拱手作揖: “吳大人和吳小姐光臨寒舍,真是蓬荜生輝。”
“哪裡哪裡。”
吳知府眉開眼笑,彎身回禮:“小女先前莽撞,多有得罪,今日特來登門緻歉。”
說着,吳知府便招手示意,幾名奴仆擡着大箱子便跟了上來。
“吳大人也太客氣了,外面風大,兩位快快請進。”看着那頗有分量的箱子,鐘離蕭的眼中閃過片刻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