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容衡嘉頓了頓，表情變得愈發痛苦，語氣甚至帶上了濃烈的恨意：“不是學，是被用來試蠱……”

他想到了那被各種毒蟲包圍的日子，那鑽心蝕骨的疼痛，那不見天日的黑暗，他痛苦地晃動着身體，似乎要崩潰了。

“别，别。”白南絮一把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撫他：“都過去了，不要怕，隻要……”

她停了一下，觀察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知道，隻要找到虎尾花，就可以解除蠱毒了嗎？”

“虎尾花？”

“對，虎尾花，你知道在哪裡嗎？”白南絮感覺心中的弦被勾起，語氣也有些急切。

“砰——”這時，房門被人撞開，白南絮有些警惕地站了起來。

卻見裴肅疲憊地跌倒在地，但緊緊地護住胸前的包袱，半個身子都被鮮血染紅。

白南絮連忙上前，想要扶起他，裴肅卻是先伸手将包袱遞了過去：“藥我帶回來了，快，快救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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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好不容易找齊工具熬好的湯藥，白南絮整個人已是灰頭土臉，她将碗湊到慕容衡嘉唇邊，倒灌了幾口。

“咳咳，好苦。”慕容衡嘉輕咳了幾聲，頭偏向一旁。

“救命的藥，苦也給我喝下去，一滴都不能浪費！”白南絮眉頭一揚，語氣咄咄逼人：“裴肅，你按住他。”

裴肅先是一愣，然後依話照做。

隻見白南絮左手掐住慕容衡嘉的下颚，右手舉着碗，用力擠開他的唇瓣後，一股腦地往裡倒。

“白……白姑娘……”裴肅心中一驚，額頭上冒出一滴汗，但眼見着藥碗見底，也不敢阻攔。

“姑娘真是好手段。”

不是說以前是做丫鬟的嘛，月玄國的丫鬟都生猛至此的麼？

“愣着幹嘛，你身上的傷，不管了嗎？”白南絮将碗放到一旁，瞪了他一眼：“湯藥見效還需等待一會兒，你先把自己的傷勢處理好，我可不想救了一個還要救第二個。”

“姑娘說得有理。”裴肅點點頭，這才将目光從慕容衡嘉的身上移開。

夜已深，月亮從雲層間探出了頭，灑下淡淡的光輝。

義莊内，為了避免引人注目，隻燃着一根蠟燭，照亮房間的一個角落。

隻見慕容衡嘉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眉頭也舒展開來。

“有用，真的有用！”觀察到這一變化，裴肅有些驚喜地喊道。

白南絮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看來風家果真厲害，看來星熠國的蠱毒，果然是出自于月玄國。

“噓。”她開口，示意裴肅小聲一點，不要吵醒慕容衡嘉：“不過這藥方緩解，不能根治，裴将軍，你在星熠國，有見過一種叫虎尾花的藥材嗎？”

裴肅張張嘴，正要開口，一個聲音卻冷不防地插入。

“白南絮，你想要虎尾花，做什麼？”

白南絮身體一僵，回過頭去，發現此時慕容衡嘉已睜開了眼，正以一種晦暗莫測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