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姐。”顔落接過喝了起來。
冷衣安靜地坐在床邊,待顔落喝完藥,她将碗和勺子放在一旁,拿出了一個瓶子。
“師妹,給你。”
顔落一看,竟然是滌心露。她愣了半晌:“師姐,你...”
“拿着吧,師尊不在,我會護好你。”冷衣将瓶子塞到她手中,“晚些時候打坐運氣,将滌心露吸收。”
“師姐...”顔落實在沒想到她會如此爽快,心下還是異常感動,給了她一個擁抱,“多謝你。”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你歇着。”
顔落捏着滌心露,心中不知作何滋味。冷衣對待洛汐,确實是掏心掏肺,無微不至,或許是因為她隻有洛汐一個親近的人了。但對待顔落,她...
若是讓冷衣知曉她就是顔落且有意将滌心露給司祈昭,估計不好收場。何況,她若是不用掉滌心露,時間長了,冷衣定會看出異樣。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宗門出事了。
那日她正在翻找書籍尋求雪青晶的修複之法,卻聽到了宗門内突然響起的鐘聲,是敵人進犯的警示。她連忙站起身走出屋子,遠處的宗門大陣結界已經搖搖欲墜。
怎麼回事?她立刻關上院門往山下走去,卻在路上聽到有弟子奔走相告:“魔族來犯!魔族來犯!”
司祈昭?他怎麼來了?顔落心道不好,她第一時間去了冷衣的院子,冷衣不在屋中。她攔住同樣前來的紫陽:“你師父在何處?”
紫陽一愣,拱手恭敬回道:“回師叔,師父這兩日舊傷複發,在後山閉關,紫陽這便去将此事告知師父。”
“不必。”顔落止住他,“情勢危急,我先去看看情況。你去召集弟子,山門口集合。”說完她消失在了原地。
“是。”
顔落落在了山門口,門外是黑壓壓的魔族大軍,正不斷攻擊着護山結界。她使了個術法,結界頓時恢複正常了。
大軍最前方,站着她心心念念之人。可此時的他看起來比兩人第一次相遇之時還要冷漠無情,生人勿近,而且他瘦了許多,先前合身的衣裳如今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顔落眼眶忍不住紅了,但此時不宜暴露身份,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之時嘴角含笑,往前邁了兩步。
“師叔不可!”剛剛率領弟子到達的紫陽看到顔落想要出結界,吓得立即出聲阻攔。
顔落看着一衆弟子,并未解釋,也不想他們出去送命,便開口說道:“你們待在此處莫動,我去去便回。”說完她孤身一人走出了結界。
紫陽急得在原地打轉。他知曉師父是很看重這位小師叔的,若是她出了什麼事……
他喚來身旁的一名弟子,低聲囑咐道:“若是一刻鐘後,師叔仍未歸來,你便去後山請師父出關。”
“弟子遵命。”
顔落飛到半空,與司祈昭面對面站着,毫無懼意,甚至臉上還噙着一抹笑意。
“司月師侄,五百年未見,别來無恙。”
聞言,司祈昭停下正在撫摸戒指的手,猛然擡起頭,一瞬不瞬地盯着顔落。
“洛汐?”他看着那張許久未見的臉有些驚疑不定。
“這般直呼師叔的名字可不太好哦~”
“你可認識顔落?”司祈昭急忙追問。
顔落心中覺得溫暖又好笑,但又她不能直接承認自己就是,于是隻得故意說道:“好歹是師叔救了你一命,怎的我一回來你就問我其他女子?”
司祈昭聽她的語氣,心中疑惑,難道顔落真不是洛汐?
他眼中方才好不容易亮起的光芒此刻又滅了,語氣也恢複了冷冽。
“多謝師叔救我一命,若有差遣,司月定當竭力,隻是眼下我還有些賬要與冷衣清算,還望師叔莫要插手。”
顔落一臉為難地攤攤手:“可是師姐救了我一命,我怕是不能袖手旁觀。”
“如此說來,師叔是要與我為敵了?”
“非也。”顔落忽然指着他頭上的簪子說道,“你這木簪不錯。”
司祈昭已經有些不耐煩,他聲音變得愈發冷:“與師叔無關,請師叔讓開。”
顔落歎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你是非要同我刀劍相向不可?”
“我說過,師叔不插手便不會傷害于你。”
“那看來這一架非打不可了。”顔落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師侄,你可莫要後悔。”
她眼下是合體期後期,與司祈昭的巅峰差了一個階段,自是打不過他,但走個百十來招還是沒什麼問題。
兩人交手之際,顔落突然佯裝不敵,往地面墜去。司祈昭愣了一瞬,眉頭微皺,仍是飛身過去拉了她一把。可也隻是讓她沒有摔得那麼慘,落地之時立馬就把她扔地上了。
顔落摔得渾身疼,她氣得翻了個白眼,爬起來指着司祈昭:“你這...”
“師叔修為不及我,還是讓開吧。”
還沒控訴完就被迫住嘴了,顔落差點暈過去。她深吸了一口氣,要不是看在他對自己一往情深的份上,少說也要沖上去給他兩下。
結界内的紫陽看到顔落落了下風,連忙吩咐身旁弟子:“快去後山請師父。”
還是直接點吧。不然恐怕他一輩子也猜不出來。
顔落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輕聲問道:“司月,我的生辰快到了,你能給我做蛋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