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樊圖明顯的僵住之後,宿之腦内更加警惕,一瞬間閃過好多想法。
“這個,其實是因為我經常在操場夜跑的緣故吧,我有些失眠,所以會養成夜跑的習慣,其他同學找不到我也正常。”樊圖思索道。
他平日裡也沒有特别要好的同學,男生宿舍約人基本都是打遊戲或者八卦,他對這些沒什麼興趣,所以也就不怎麼參加這些,能避則避,夜跑剛好成了理由。
“怎麼了嗎?”樊圖緊張地看向宿之,不知道他會不會誤會什麼。
“原來是這樣。”宿之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學校内管理相對不那麼嚴格,如果是夜跑的話,學校裡面還是有作證的人的,樊圖不至于在這點說謊。
那麼樊圖可以完全排除嫌疑了嗎?
宿之心頭的不安還在持續,搬宿舍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全程都沒有感受到窺視的感覺,對方真的會就此作罷嗎?
看着樊圖不自然的神色,那不敢和宿之對視的模樣怎麼看都很可疑,宿之還是有些懷疑他,接下來的日子裡面和樊圖相處的時間還很多,可以慢慢觀察。
樊圖的耳根已經紅透了,宿之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他渾身不自在,兩人宿舍意味着他和宿之的相處時間大大增加。
這樣的好事讓樊圖控制不住地散發出愉悅的氣息,他對宿之抱有很高的好感,這次的研學原本想和宿之多多接觸,結果因為其他人的打擾,導緻他和宿之基本都沒有說上幾句話。
控制不住地愛戀迫使樊圖一直在注意着宿之的一舉一動,就像現在這樣,一沒聽到宿之的動靜,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若有若無地往宿之身上瞥去。
宿之此時已經站起身走到窗邊,低着頭整理桌邊的書籍。
窗外的白玉蘭花香透過窗子襲來,淡雅馥郁的花香萦繞在鼻尖,潔白的柔軟絲綢窗簾被攜着香氣的清風吹拂,輕輕飄起。
從樊圖的角度望去,瓷白的肌膚在樊圖眼裡像是透着光,宿之身形單薄,明明是一副冷淡至極的姿态與神情,但是莫名的,看着他淺色薄唇,泛着淡淡的水光,樊圖總有一種想要吻下去的沖動。
玉蘭花的花香占據了身心,樊圖鬼使神差地把宿之的形象和白玉蘭聯想到一起,美麗聖潔的純白花朵和宿之的氣質相得益彰。
發現自己的想法越來越偏離軌道之後,樊圖猛地轉頭,把腦袋低低垂下,不敢再看向宿之,還急忙用雙手死死捂住自己漲的通紅的臉,這下不僅是耳朵,臉也是一片紅色。
宿之被樊圖的動靜驚了一下,見他好像低着頭,也沒有多問,以為是他累了,在那裡休息。
直到宿之收拾好的時候,樊圖才緩過來。
——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平時裡這個時間點,是宿之放學到家的時候,他每天都可以在家門口收到來自跟蹤狂的示愛信,現在在宿舍應該就收不到,想到這宿之感到一陣輕松。
樊圖正好這時候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他簡單穿着寬松的短袖短褲,頭上頂着毛巾,往門口走去,他正要去接杯水。
開門的時候,樊圖頓了一下,低頭往地上看去,那裡擺放着一個紅色的信封,此時正被樊圖不小心踩在腳下。
“這是什麼?”
樊圖從地上撿起信封,上面還有不小心被樊圖踩上的鞋印,他翻來覆去地查看,隻是上面沒有署名,估計隻有打開裡面的信才會有寫信人的署名,他剛想打開,就被宿之叫停了。
“等等,樊圖,把那個給我吧。”
宿之的面色極為難看,紅色信封再一次跟着他出現了,和以往一樣的信封,一樣的發現時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哪怕在學校裡面也要送出的信到底有什麼意義和目的?
看到宿之那極為蒼白的面色,樊圖意識到了不對勁,他順從地把信封遞給宿之,宿之當下立刻就拆開了信封,既然都被樊圖看見了,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信裡面除了重複的“好想你”“好愛你”之外,隻有在最後有一句單獨的“為什麼要離開我的視線?”
毛骨悚然。
機刷的字體密密麻麻,前面重複的字看着令人目眩神迷,思緒被那些字符攪的一團糟,最後一句話卻難得和以往不同,明明隻是簡單問句,卻使人如此不安。
到底是誰?!
宿之的好心情被這封信毀的一幹二淨,甚至開始隐隐感到了頭疼,他捂住額頭,試圖緩解這種症狀,卻無濟于事。
樊圖站到了宿之的側後方,把信封上的内容看的清清楚楚,宿之此刻的狀态很不好,樊圖皺緊了眉頭,把門關上,扶着宿之做到床邊,
“……從幾個月前,我就一直感覺有人在跟着我,與此同時,我還不停地收到這樣的信封。”
宿之主動開口打破了空間裡的寂靜,他平淡地講述了這段時間的遭遇。
聽完宿之的講述之後,樊圖看到他的樣子,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攥着,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宿之要搬進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