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夭在大街上慢慢悠悠地走,她已經在街上遊蕩了好幾個小時,街上的人一點一點變少,直到再也看不到有人。
兩道黑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花天夭微微眯眼,雖然速度很快,但她還是看清了那兩道黑影的模樣。
再三猶豫,她還是決定朝黑影先前出來的那條小巷走去。
小巷很黑,不走進去完全看不清裡面有什麼,就像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仿佛在警告——未知的危險會襲擊每一個經過的人。
花天夭在眼骨上點了兩下,原本黑蒙蒙的路在她眼裡有了顔色。
地上多了不少紫色的腳印,這是剛剛兩道黑影留下來。
這腳印一看就是異獸的,有異獸在城市裡。
秉持着為民除害的原則,花天夭決定看看那異獸搞了什麼。
夜裡真的很黑,小巷很複雜。
所幸腳印在她眼裡是有顔色的,還很亮,不然她今天隻能爬山屋頂看看路了。
花天夭盯着路面,有兩處地方較其他地方暗,她放慢腳步,開始小心翼翼地走,但沒有停下。
直到有聲音響起,“站住。”
花天夭這才站住,她擡起頭,眼裡滿是慌張,順便退了幾步。
花天夭四處轉頭,慌張且顫抖地問:“誰,誰在黑暗裡!”
“你在這幹什麼?”
有人施法,巷子稍微亮了些,也僅僅是一些,勉強能讓花天夭看清她前面兩人的樣貌。
“你們……你們是誰?”花天夭小小地後退了兩步。
兩人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人搖搖頭。
“巷子很黑,姑娘是迷路了嗎?”
花天夭輕輕點了點頭,說:“太黑了,我看不見,這裡是哪?”
“你要去哪?”
“城西酒店。”
“你住城西酒店?!”
花天夭搖頭,“我打算去那裡。”
“别人介紹的?”
花天夭點頭。
兩人再次對視,随後一人說:“我識路,我帶你去吧。”
“我怎麼确認你是不是壞人?”花天夭的聲音很小,帶着害怕。
那人從袋子中掏出令牌,往前走上幾步:“我是歸虛宗的弟子,師從陳不醬。”
花天夭盯了令牌好一會兒,害怕的情緒減少了不少,她問:“你是他的哪個弟子?”
“李明。”
“那,那我就信你一次。”
花天夭眼珠動了動,看向了更遠的地方,一灘發亮的紫色混着紅色,在花天夭的眼裡格外清晰。
李明帶着花天夭離開。
“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明早。”
季從晚捂住眼睛,擋住光線。
他剛醒來時還以為自己還在副本裡,看見白逸漸才稍微回神。
“你不用睡?”
白逸漸舉起通訊器,展示時間給季從晚看:“現在才十點。”
季從晚看向窗外,他沒想到現在已經十點了。
晚上十點。
邏輯上講,他不會在這個時間段睡覺,他也記得之前跟蹤他的花天夭。
一個手上帶着藍色圓形印記的人。
以前,他和她朋友一起遊走在各個地方,有人總是到處打上藍色印記。
如果不是她們突然失蹤了,他們現在應該還在遊山玩水。
白逸漸看季從晚又不講話,問:“怎麼了?”
季從晚微微皺眉,“我怎麼在這?”
“你不記得了?”白逸漸手上把玩着戒指,漫不經心地說:“有個女的把你送回來了,她還給你留了枚戒指。”
季從晚沒說話。
一個東西朝季從晚飛來,季從晚流利地接過。
是一枚戒指,戒指上刻了隻蝴蝶。
季從晚端詳戒指,沉默片刻,解開腰上的“星眼”,把戒指串進紅繩,戒指與“星眼”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是枚空間戒指,季從晚在很久以前見到過,某次他朋友給他一個木偶和戒指,想他拿着,但季從晚拒絕了,之後他就再也沒見到那枚戒指了,反而是木偶,天天别在她身上。
至于那位女生,他并不認識花天夭,就目前看來,花天夭和她們有關系,不淺。
季從晚和她交手時,有摸到一枚令牌,甯信學院的學生,而白逸漸也住在甯信學院。
他們會再見面的。
所以季從晚并不着急,他把繩子挂回腰上,拿衣服洗澡。
白逸漸坐回原來的椅子上,手背撐着下巴,手指在通訊器上劃來劃去。
季從晚穿着外套,拿毛巾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我需要一個通訊器。”季從晚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走到桌前,倒杯水潤潤嗓子。
“你沒有通訊器?”
“我連身份證都沒有。”
白逸漸拿出通訊器抛過去。
“接下來我要去摘長春草,你要去嗎?”
白逸漸看向季從晚,後者已經躺下了。
“你頭發沒吹。”
季從晚坐起來,拿出風筒。
“随便。”
李明把花天夭帶出小巷。
“姑娘,你和别人一起來的嗎?”
“是的,我和姐姐一起來的。”花天夭跟李明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你是哪裡的?”來到巷子外,光線亮了不少。
兩人都可以看清對方的表情。
花天夭臉色蒼白,看上去有些害怕,但奇怪的是,李明也臉色蒼白。
“不知名的小地方而已。”花天夭的聲音不大,藏着警惕在裡面,“你的臉色好蒼白啊!”
“天生的,每個看到我的人都會這麼問。”
花天夭哦了一聲,兩人就沒說話了。
花天夭盯着地面,餘光注意着李明,心裡嘀咕着要不要在這裡把他打暈帶回去審問,但腦子一轉,不知道實力深淺,打輸了她豈不是死定了?
算了。
“姑娘,城西酒店到了。”
花天夭鞠躬,說:“謝謝。”
“不用。”
“要的,我姐姐說過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李明也沒有多說,轉身就走。
直到李明完全消失,花天夭才慢悠悠地走進酒店,找前台詢問廁所的方向,走向沒有人且漆黑的地方,一點點融進黑暗裡。
次日。
白逸漸走下樓跟老闆打招呼,季從晚跟在白逸漸身後。
現在才四五點,天還沒亮,沒什麼人,老闆正吃着早餐。
“小兄弟,來,分你一些。”老闆拍了拍桌子,并從旁邊拿出了早點。
白逸漸也不客氣,直接坐上椅子拿起早點開吃,速度快得很,與在後面慢慢走的季從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老闆吃完手上的面包,湊上前,小聲地說:“你知不知道,昨晚好像又有人死了。”
白逸漸擡起頭,震驚說:“又有人死了?”
“對呀,我這是小道消息,這事就那麼幾個人知道,屍體不見了,隻在地上有幾灘血。”
“沒有什麼痕迹嗎?”
老闆搖搖頭。
“啧,這還成懸案了。”
季從晚看着早點,早點晶瑩剔透,會随着角度的變化而五彩斑斓變化。
季從晚拿起早點,咬了一口。
白逸漸:“老闆,在哪裡?”
老闆剛想開口,酒店的大門就被打開,兩個人走進來,白逸漸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自己打下的星辰力。
一個人長的很秀氣,五官立體,就是臉色蒼白。
另一個就是兇神惡煞的,臉上還有一道不短的刀疤,渾身上下的肌肉彰顯他的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