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的掩護下,都不太明顯。
“不知道[父親]大人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林尼表情逐漸凝重起來,“我們得盡快回去了。”
莉莉娅依然身處幻境中,[仆人]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她的心緒,在這裡,她内心的情感被無限放大,為了掩蓋住那絲異樣,她偷偷掐住自己手心以保持清醒。
這短暫的觸碰,已經令她的掌心布滿指甲印,禮服被冷汗浸透。
平時想都不敢想的東西,此刻在她的腦海中失控的亂竄,不經意中産生一些胡思亂想。
她瞪大着琥珀般的眼睛,落在阿蕾奇諾的唇上。看起來像誘人且鮮美的落落莓一樣可口。
“你還有兩句話的時間。”
阿蕾奇諾提醒她,那柄赤月之形就在面前。
“還有……還有什麼?”
莉莉娅迷茫着,苦思冥想都想不出來。
“這封信,你就沒什麼想辯解的嗎?”
阿蕾奇諾手指之間夾着一張薄薄的信紙,那上面熟悉的印章露了出來,顯然就是莉莉娅藏在枕頭下面的那封信。
“她是什麼時候發現的?”莉莉娅心跳漏了一拍,一下子慌張起來。證據在前,覺得百口莫辯,但還是說:“我是無辜的,您相信嗎?”
畢竟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刺殺[仆人]?”阿蕾奇諾早已看過信箋的内容,此時微閉上眼,像是回憶起了某事。
那封信在她的手裡憑空被火點燃,阿蕾奇諾松開手,任由它燃為灰燼。
空氣裡殘留着一絲花香。
“塞西莉亞花,琉璃百合,須彌薔薇……哦,給你寄信的人還真是舍得下血本。”
這種香氣,是一種在楓丹赫赫有名的香水氣息。卻無人知曉,它原産于至冬,隻有利用邪眼的力量才能培育出制作這種香水的原料。
“您是已經知道幕後指使人了嗎?”莉莉娅小心翼翼地問。
“知道太多,對你反而沒有好處。倒是好奇,你将信藏起來的用意。不會隻是……收藏癖好吧?”阿蕾奇諾不答反問,微微笑着。
那種語氣讓莉莉娅覺得,審訊還沒有結束。
莉莉娅急于證明自己的無辜,下意識伸手抱住阿蕾奇諾的手臂:“我……”
柔軟的觸感沁入指尖,莉莉娅一怔。
交握雙手的姿勢,過于暧昧了。
撒開手,一臉驚恐地望向[仆人]。
阿蕾奇諾沒有穿那身愚人衆執行官的披風,她的手是有溫度的,然而她還是讓人覺得很遙遠。
阿蕾奇諾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對于孩子們這種無意間的“冒犯”,也不會介懷。
隻是,莉莉娅的表情實在有趣。
從她眼底,明明看的出未知的饑渴,又被天然的恐懼占據,二者相争不斷。
阿蕾奇諾想知道,最終哪種情緒能更勝一籌?
這片厄月之海,孤寂的太久了。
當阿蕾奇諾還叫佩露薇利的時候,以前她就喜歡看草叢中的那些小東西們搏鬥,強盛的一方未必能赢,赢弱的一方也能投機取巧獲勝,對未來命運的未知很有意思。
如今,阿蕾奇諾還保留着這個殘忍的習慣。
莉莉娅就像那隻孱弱的小蟲子,在表面的謙卑下,藏匿着野心勃勃。
“我很期待,你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