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爺怒容滿面的駝着背在牢房裡轉着圈【也就是後面那個孔家夫、妻】
最後實在氣不過,沖到孔祥印面前指着孔祥印的臉:“小王八蛋啊,說說,本來就是我們先到的,他為啥不親自來迎接?我可是他叔輩!”話音未落,孔祥印便接道:“聽村裡的其他長輩們說,他小時候,恁老打他?那你來說說,他還會也不會來接恁?再說,恁是沒聽見還是傻?還有别老指着人,要麼别人會厭惡恁的。”說完,孔祥印就忍着痛的對身側的衙役平平一揖,“誰言,潇潇細雨,美人側。霧野茫茫,望君轉訴!”兩衙役唇瓣上揚,“你們家有你這樣的孩子真是祖上積德呐!潇潇幾何有?吾乃為斯傳也?”
“幾時潇潇兮,乃是天注定。卯酉之後,亦不悔矣!”
這一番談話下來,竟然除了那兩個衙役外,沒人能聽得懂.....
我可是他叔輩,指的是他們孔家跟員外的高家不僅隻是同村的還拐着七八十來彎的是親戚。雖然這關系早出了五服外都不知道打哪兒去了吧......前文中是明确了高家跟孔家不往來,可是也沒說不是親戚啊。
當他們走後,孔祥印藏在背後緊攥成拳的手終于放了下來。可是才剛伸開便有像似洗完手後沒擦似的留着汗滴.....
孔祥印:今夜是否會下雨?如今已是四月天了,也下了一夜的雨了,所以今年還能聽到潇潇聲麼?最晚明日酉時後,就會被他把事情給抖索出來,到時,我們一家就隻有死了,在此之前,那兩衙役究竟會不會替我轉達呢.....而我真的願意去死嗎?
正在孔祥印忐忑的想着縣令會不會來的時候,另一邊,正堂。
自太陽落山後,縣令和師爺又回到了正堂,正當他們決定放棄礦石。差人去激怒孔家人,然後隻要他們開口就給它按上辱罵皇室的罪名的時候,卻見那名負責看監獄的獄卒頭子被管家引了來。獄卒頭子保持着躬身抱拳狀,恭敬的說:“大人。那個小孩說:潇潇細雨,美人側。霧野茫茫,望君轉訴!大人,小的覺得,寬己....寬,彼呐!”話落,獄卒頭子牟子轉了轉并投出了幾分不忍來.....
縣令未接獄卒頭子的話,隻淡淡吩咐獄卒頭子把孔祥印給帶到後院,大廳。
此時正是飯點——
孔祥印一路跟着獄卒頭子來到了縣令家裡的大堂,隻見檀木圓桌上擺着幾個碗,碗裡都裝的白粒狀的東西,我不由得鄒起了眉,白白的一粒一粒的,那會是什麼呢?黏玉米嗎?可是,為啥不是玉米粒狀?小時候吃過黏玉米,黏玉米和黃玉米形狀都是一樣的,隻是黏玉米嚼着有些香味兒和粘牙和彈性罷了....而這又幹又軟并且還散發出獨特的米香的米飯會是爺爺娘娘說過的小時候有年也是常常下大雨,所以村長就把家裡儲存了好幾十年的水稻插進一塊低窪地中,天天澆水本想着長出些好點的麥子來沒想到想用作肥料的水稻苗兒竟奇迹般的長出水稻來了。結出大米來後,大家把它熬出來發現,有氣氣,那種氣氣是挺香的但是卻跟玉米糊糊不一樣,玉米糊糊不用咬這種東西還的用牙咬而且還有香味,雖然大家都特别喜歡白米所散發出的香味兒但是大家還是在沒飯吃的情況下把僅剩的、足夠養活五六百人的白米給全都從山崖上給扔到千米下的山谷中了。然後那一年全村都嚼草根度日而有十幾戶人家不僅說話語氣和藹、為人親近、樂于助人還在那一年中吃的自己地裡的白米而且還能明顯的看出來他們胖了一大圈!然後那十幾戶人家因為吃了白米,所以并沒有動用家底出去拿白米去跟城裡的人換玉米而沒受路程之苦,腳也沒因為每天都要走很遠很遠的路而被磨出泡....外面的人竟然願意用錢來換玉米,可是大家都是吃玉米糊糊的人們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吃的飽而這白米飯卻是一粒粒的成固體狀。這難道就是水稻成熟後、收成的大米飯嗎?如果他們是像高員外一樣,和藹視人,那就沒今天這檔子事了吧?
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字,或許就是氣味的氣吧。這個“氣氣”我剛開始咋不說的原因是因為我忘了,而這倆字的意思是“有氣味”的意思。有氣味這個解釋是不是大家都不解,要是這麼說,大家應該能看明白了:有氣味指的是所有的氣味;沒氣味指的是像清水一樣沒味的東西。不過,全家都說着普通話的我還能記住這麼多方言的也可以了吧....幾年之後在這本書裡我還會寫我老家的方言,到時候要是跟實際不一樣,那也請将就,嗯....我能說我生的這十幾年除了天大的事外就不回老家嗎?我們老家是平原,但是不知道為啥就過一個太行山嘛,竟然能從早上七八點到晚上□□點。話說,以前的路真是繞啊......
想着想着,突然感覺委屈.....
為什麼你們對我好,就總是冷漠至極;你們說,會對我很差勁很差勁的人們都讓我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這種溫暖叫我感覺就像那年收成好,村長把大家叫到一起包了整整兩天的裡面有菜,外面包成元寶形狀的偏食。那是第一次聽說世上還有偏食這種東西。然而.....老夫子說,偏食其實不叫偏食而叫餃子.....嗯,為什麼睫毛一點點變濕了呢.....難道瓦房中不擋雨?
想着想着,淚又不知覺間儲滿了眼眶。盈漾出的淚珠比珠落的聲音還清脆、響亮.....
先做下夾了一筷子的縣令本來想着低頭與家人吃飯呢。可是,發現剛才自己并沒有給那孩子凳子來吃飯,就有些茫然着看着一大家子人在圍坐在桌子邊,熱熱鬧鬧着夾着菜,并且還是對離自己遠的菜,站起身來夾離自己遠的菜肴。但是旁邊的婦女們,除了正夾着菜的胖女孩外的另一名少女就隻視線下移的吃着自己碗裡的菜,而且進食雖是小口吸進的但是她身邊的丫鬟不停着把菜夾到她右前方的瓷碟中或碗裡。隻見碟子上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并不是像他們家一樣,雖然基本上天天都有菜,但是他們家是一家人圍着跟茶茗一樣的容器中盛着菜的往往都是吃十幾天.....雖然是種了一立方米的菜席吧。大家都年年種,然後誰都不吃,等菜熟了後會放雞群去吃....至于種菜給雞吃而自己不吃的原因是因為他們這十幾個村子加起來,祖祖輩輩百來年的人吃的菜加起來也沒現在三口人一天的用量多。至于為啥要種菜的原因,那是因為種的菜是給雞吃的,因為雞也要吃飯的,如果不把好吃的玉米給雞吃,那過年的時候他們去哪吃雞去?爺爺不是說所有的菜都難吃的是人都難以下咽的麼?可是他們為啥都吃菜而不吃白米?難道菜是好吃的?
不會,又騙我了吧!
這一次又一次的欺騙,為什麼會讓我不想再看他們、不想再聽他們說話。或許,我該試着獨立了.....
而我....又是不是該繼續這個樣子呢?你們整天都不管有事沒事都罵我。但是我漸漸的不對你們笑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做錯了呢?
縣令夾了一筷子茼蒿的餘光瞥向孔祥印,隻吃着自己碗裡米飯的就不滿的說道:“怎麼,小子,這些菜都不和胃口?”孔祥印聞言擡起頭時,已經成了個淚人。搖搖頭,半響才道:“爺爺娘娘說這些菜不好吃,所以年年拿錢買菜籽,種菜給雞吃,買菜籽的錢還的我給他們貼着,可是蔬菜明明這麼好吃卻從沒有讓我吃一口....這份愛,我都不想要了。”這話讓縣令闆起了臉:“既知‘娘娘’二字的忌諱,以後休在胡亂言語。否則,碧落難豋!”說完,放下碗筷,起身輕直往外而去,不過片刻,便見右側映出一條漸行漸遠的側影......
孔祥印呆滞的目光投向那道漸行漸遠的側影時,久久不曾動彈。
...視線轉向書房...
縣令一手負在身後,起身側立迎窗,冷潔的月光透過半敞的落地竹窗在黑色的實木複合地闆上黝黑中還帶着幾絲亮光,樹桠花紋若隐若現使得從沒見過木地闆的孔家人驚訝的半天愣神在那。這叫旁邊的縣令等人突生些鄙夷之感。
衆人:想起來一件事,你們不就是賣雜面面粉賣的最好的那一戶嘛,三十來個銅闆的東西,你也至于這樣啊?真是沒見識!!
縣令本就因為見百姓都快餓死還不救的落下了狗官的名聲了,他可别再落下個趁着這孩子小就背着人家長的把他帶進書房裡幹啥壓榨的生意的名頭了!
不過,誰都知道把那一家子給喊來是自己給自己找障礙來着吧。
縣令開門見山的說:“我很欣賞你,打算收你為養子。”說着,認真的注視着孔祥印的眼目。
“不行!我呸,恁這也狗東西是什麼玩意兒?看不到我跟他娘在這站着呢!恁竟然說我們是詐屍了!!!恁的人品咋這麼差呢。”不譯讀。
話落,書房中的溫度又驟降了不少......
視角又回到了孔家人剛進書房的時候,話說孔家人一進書房就開始四處轉悠,這間簡約的書房,散發着淡淡的如薄荷之類的藥草香,左邊一面貼進牆中的多寶閣,縱橫的闆格錯落、交叉的,咋看間會使人感到新穎、個性。闆格上不過就在最高一塊上擱着一個土色長頸瓶子罷了。轉向桌子,見桌子上放筆的既然是個架子時,好奇心頓起的奔向桌子,幾人圍着桌上的筆架猶豫着說了起來.....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為啥這也筆能懸挂在空中?不僅挂在空中而且還能保持這麼長的時間?”
“對呀,這這這,難不成是觀音菩薩給的暗示?我的小孫兒不懂事,要是冒犯了觀音大士實在不是故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