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沒說找他幹嘛。”

“你知道他在哪對嗎？”

“知道一點，”那人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知道一點。”

一看就有戲。辛西亞向約瑟夫點點頭，約瑟夫立刻會意，把放在後門磚地上的兩箱蔬菜水果給搬了進來。

“其實我們想請他幫個忙，您幫幫忙幫我們找到他吧。來來，我幫你找個最大的蘿蔔。”約瑟夫揭開紙箱，向他展示着。

“什麼樣的忙？”

“更準确的說，是一份工作。”辛西亞答道。

“工作？拿報酬的工作？”

“沒錯。”

“什麼樣的工作？”

“我們想聘請他幫我們盯梢，并且一一”辛西亞小心地措詞，“并且交流一些情報。”

那人挑選蘿蔔的動作停了下來，終于開始饒有興趣地看向他們。他從布口袋裡捏了根煙，露出發黃的門牙。

“那麼，他想知道在哪裡盯梢，有什麼樣的報酬。”

幾分鐘後他們已經跟着那人出門右轉，走過大門緊閉的廢棄電影院，從側面一個用木頭支架支起來的隐藏豁口。“别害羞，進來吧。”

不用多說，這時候辛西亞已經明白了那人就是他們要找的‘教授’。她對‘教授’神秘的行為舉止并不害怕，便和約瑟夫跟着從豁口進入電影院。

“他們為什麼叫你‘教授’呢？”踩在堆積的電影海報上，辛西亞開門見山。

“因為，”‘教授’撕了一頁廣告手冊折成帆船，“我吃書。”

約瑟夫毫無掩飾吐吐舌頭，跟辛西亞交換了一個滑稽的眼神。

确實是沒料到，辛西亞也頗為吃驚，不過這些都是細節，經過一系列的對話和觀察，她還是覺得這個‘教授’會非常勝任盯梢的任務。

“接下來我們來談談工作内容和報酬吧，‘教授’，”她點點頭，“我們聽說你不光在附近走動，而且經常乘坐地鐵到倫敦？”

“這消息不假，嗯沒錯，我喜歡經常到倫敦的商業街逛逛，那裡也有不錯的救濟中心，過年過節經常有三菜一湯的時候。”

“好極了，那這項工作你會非常擅長的。我會把需要留意的肖像畫打印給你，你隻需要把聽到的看到的告訴我就可以了。”

‘教授’盯着她瞧了一會兒，“你是做什麼的，卧.底？”

辛西亞笑了起來。“我向你保證，絕不是。也是幫朋友個忙罷了。不如我們來談談報酬怎麼樣？時薪或者周薪？”

令她和約瑟夫都倍感吃驚的是，‘教授’連連搖頭，把腦袋支得高高的。“再高的薪水我也不幹，我不需要鈔.票，全英格蘭的救濟點我都熟，都能去混口吃的，晚上住在我安全又隐蔽的聚點。隻怕我提出的報酬，你們永遠無法提供。”

什麼樣不要錢的報酬會完全沒有可能性.的提供？這可挑起了辛西亞的好奇，她和約瑟夫不約而同聚精會神起來。

“它的滋味啊我永遠也忘不掉，冬日裡來一口呀一一之後無論我打聽多少酒館和超市都再也找不到它，我都懷疑那隻是個夢了……”

“究竟是一一”

“黃油啤酒，”‘教授’轉向約瑟夫回答，“玻璃瓶上寫着‘三把掃帚的黃油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