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沙啞出聲。
“什麼?哈哈哈哈哈一一”辛西亞仰天大笑,回眸向貝拉特裡克斯的方向甩開波浪長發,“您聽見了沒?這隻狗以為他有決定的權利。”
他沒有權利。就如同她,也同樣的無可奈何不是嗎。辛西亞的心在滴血,這顆心随着鐵索鐐铐的搖曳而粉碎,就像此時此刻一般劇痛無比。啐出的唾沫早已幹涸,現在簡直和生喇沒什麼區别。
她扮演着角色,嘴裡把能想到的所有低級詞彙通通派上用場,手上還小心捏着鬥篷的一角,防止背後貝拉特裡克斯的目光看穿她的名堂。
對不起,小天狼星。
耳光下他的左邊臉頰微紅腫起來,汗水浸濕的發絲粘在他精瘦線條的臉上,倒是和當年登上預言家日報的那張身穿囚服的黑白照片有些相似。在這裡的昏暗角落沒有了數以萬計的攝魂怪,但潮濕陰冷的空氣中卻有着同樣多的絕望。
“你永遠不會想到是不是?你昔日最不喜歡的女人會以這種方式奪去你的尊嚴嗯?”辛西亞用手箍住小天狼星的下颌,迫使他仰起頭。“對你最沒有吸引力的女人在侮辱你嗯?開心嗎?興.奮嗎?”
周遭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生.理性.眼淚積攢在辛西亞的眼角,她不敢哭,強忍着使勁咬住嘴唇。她甚至能感觸得到每一下與金屬拉鍊接觸的冰涼,輕微刺骨地劃過卻像過了火的鞭子似的抽打在她心上。
沒有人想會如此這般體會生命中的首.次。
她甚至都不能留給他一個吻。
絕對不能這樣做。
畢竟,一個複仇的女人是不會對曾經傷害過自己的男人心軟的。
“好了,差不多就出來吧一一”貝拉特裡克斯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你果然很瘋。”
一切又再次恢複平靜。辛西亞緩慢站起,也是時候了一一小天狼星臉上的表情令她無法再承受下去。金屬拉鍊被她迅速回原時,他的眉頭緊鎖,極輕地悶哼了聲。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我親愛的西裡斯,”他的下巴被挑了起來,重重地摔到一側,“記得下次洗幹淨點。”
牢房的大門被重新關上了,辛西亞極力穩住發抖的手指扣好鬥篷的系帶,一回頭,她的魔杖和所有物被還了回來。
“真的沒想到你這麼狠,”貝拉特裡克斯似乎真的在重新打量着辛西亞,能看出來先前懷疑的顧慮少了許多。“我确實吃了一驚。”
“沒什麼,我感謝萊斯特蘭奇夫人給我的機會。”
恰到好處的奉承很奏效,貝拉特裡克斯高聲大笑,“你事辦得好,以後有的是機會。不妨告訴你,我這堂弟的嘴硬得很,鑽心腕骨都套不.出來的東西你要是能為我.套.出來,我會正式考慮向黑魔王.大.人.舉薦你的,梅利弗倫家的小妹妹。”
午夜前後一陣暴風雨襲來,淩晨靜谧的世界在反複洗刷的玻璃窗後面看不真切。辛西亞整晚都待在屋裡,地牢中.小天狼星平靜的面容不斷在腦中回放。深深的罪惡感長了長長的根須,它們像黑暗裡滋生的觸角窺視着她腦仁裡的每一處無人角落。鬥篷之下,紅腫的地.方仍有殘留的些許水分,它柔軟地縮着,内層提.前塗抹的藥粉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