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不互通就會導緻這樣的情況,明明兇手逃竄作案,但各地官員卻不知道,還各自立案偵察,等兇手一跑,那就又成懸案了,難怪逮不着人。
或許她應該專門在各地組建情報網?每隔幾個月或者半年一年的就一同上報回京城,然後再傳信到各地?讓案件有聯系的自己聯系,或者是地方官員派人親自跑,互通消息。
路錦瞳想了想,覺得這個如果做起來肯定特别耗人力,但是沒辦法,誰讓現在不是網絡時代呢,她總不能在全國接網線,這就涉及專業盲區了。
“好。”容筝答應,“這樣,我先去向父皇說一聲,分下幾批人來,分别到全國各地搜尋一下,看看有沒有與這個案子大緻相同的,都記錄好報回來。”
他看了路錦瞳一眼,又道:“順便,也可以問問當地有沒有什麼未破的大案,謄抄一份卷宗帶回京中,這樣也可看看有沒有像這個案子一樣的情況發生。”
路錦瞳一驚,她有的時候真的會懷疑容筝是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方才那番話她确實是自己在心裡說的吧?沒有發出聲音來吧?他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什麼,甚至還采納了她的想法呢?
不過結果是好的,她就高興,雖然很費精力,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如果不做,那倒是省事,可永遠都不會有結果了對不對,哪怕是困難,隻要克服,将來就會省去不少的麻煩,起碼不會再發生像這個案子一樣的事情了,如果兇手在各地作案,大家在一起讨論開個會,就都能串聯起來,而且多人一起探讨的話,能開辟更多的思維。
路錦瞳之前參與過積案,當時她跟着師傅學習,在各地輾轉跑來跑去,跟着開了不少大會,一個會議室裡坐滿了人,大家都從自己的辦公室搬出一把椅子來,你挨着我,我挨着他的,熱火朝天的讨論,連領導都是一起圍在桌子跟前,沒有架子的與她們讨論,引導方向。
她特别喜歡那種氣氛,而在那個時候大家都會紛紛提出自己的想法,很多同事提出的都在點子上,他們說出的言論好多都是路錦瞳沒有注意到的,而正是那幾個很重要的點,成了破解案件的關鍵線索。
容筝的動作很快,就單昨天下午,他就已經将衙門、大理寺還有刑部的幾個人拉過來了,府衙的人尤其多,已是深秋,最近沒什麼案子,衙役們都比較閑,鐘煜就把他們大部分人都派來了,反正他們對京城最熟悉,哪怕是沼土村和沼水村也一樣,這兩個村子都屬于京城府衙的管轄範圍,出什麼事也都是他們去管的,多來些人能幫大忙。
陳虎也來了,他和路錦瞳尴尬對視,路錦瞳梗着脖子,很酷的扭開了頭。
他倆沒有什麼仇,但是她就是不想主動去跟人說話!
人差不多到齊,容筝專門選了一間屋子,路錦瞳叫人把好幾個桌子并在一起,長長的一排,努力做成會議桌的模樣。她當然不可能坐中間,把容筝哄上去後,自己坐在了右側第一個。
容筝先總結發言:“本宮請各位的來意想必大家都已經清楚了,我們要聯手徹查五年前的少年被害案,在此期間,各位每日準時來大理寺報道,在原先地方的工作可以交給别人來做,直到徹查清楚,抓住兇手為止。”
兇手的畫像已經差不多出來了,加上行為舉止怪異,全國追查下去的話,也不過是時間問題,隻要全國各地的衙役們齊心協力,百姓也一起幫忙,搞清楚他的身份并将人抓住不是不可能。
容筝也是在思慮再三才做了這個決定,他将路錦瞳給來的信息整理了一下,又聽她分析了接下來如何查案,在破案的把握達到一半往上後,這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誇下海口。
底下的人紛紛應是,容筝這才看向路錦瞳:“本案路姑娘會跟着我們一起查,她有什麼意見你們要多聽,之前丞相千金宋雲知一案也是她協助破的,很有經驗,你們也能和她讨論。”
路錦瞳下意識向他們報以微笑,笑了半天後想起來自己還戴着帷帽,人家都看不清她的臉,就别說一點聲音都沒有的笑了。她生怕别人覺得她高冷擺架子,趕忙微微躬身:“多多指教。”
好吧,這樣看起來更高冷了。
其餘人沒什麼反應,倒是大理寺的那幾個熟識的人向她友好微笑。
“目前已知信息,兇手在從沼水村和京城犯案後離開,跑去别的城市繼續作案,作案對象和手法基本一緻,都是十歲左右的男童,據仵作檢驗,兇手是将受害者迷暈後生取出内髒的。”容筝道,“本宮與路姑娘一同去了府衙,從仵作那裡得知,兇手挖出受害者内髒極有可能是将其吃了,來滋補身體。因此,兇手身高大概八尺左右,身形瘦弱,且身體不好,很容易生病,總要喝藥。各位在京城、沼土村、沼水村以及金陵走訪時專門針對性的尋找這類人,并且他要與六位受害者關系不錯。”
“小孩的警惕心有時也會很高,想要擄走需得耗些力氣,如果想要不被任何人發現,那一定是值得孩子信任的人。”容筝接着說完,“餘景,将圖紙給大家分發下去,你們可以選擇走訪哪個地方,每人一張,一定要問得特别清楚,事無巨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