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對啊,如果真是如此,那這些宮女被問到的時候,為什麼不誇大其詞的說他們兩個有多相愛,反而表現的都很明顯,甚至有些憤怒呢?
總不可能是她們也喜歡趙公公吧?路錦瞳覺得不太可能,據說那個公公有三十多了,宮女們都十來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怎麼會都喜歡上他呢?
路錦瞳有點困惑的抓抓頭,險些把竹月辛辛苦苦給紮好的頭發搞亂,長腦子了,到底是哪裡不對?為什麼感覺無論是哪個思路都走不通呢?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她這麼苦惱着,竹月領着剛剛被她打發出去到冰庫找記錄的宮女進來。宮女向路錦瞳行禮:“路姑娘,奴婢去問了,那邊的宮人說,最近這段時間來領過大量冰的隻有趙公公,因為是皇上的近身太監,就沒有過多問去處,直接給了。”
原來取冰的也是趙公公,路錦瞳突然想到她之前的思路。兇手留下疑似延時裝置的水漬讓人懷疑是用冰塊,引她去冰庫調查,由此就會發現趙公公嫌疑最大,懷疑的目光自然也會放到他的頭上。
仿若撥開雲層,路錦瞳眼前一亮,她突然抓到思路了。
如果說這件事情就是要往趙公公頭上栽呢?是不是就說得通了?
隻能這麼試試了,現在宮女們都統一了口徑,如果硬要問也問不出什麼來。路錦瞳快步向偏殿方向過去,先前審問過的那些宮女們都還在那裡等着消息,在事情真相沒查出來之前她們都是嫌疑人,誰也不能離開半步。
路錦瞳尚未靠近,便聽得裡頭有人哭天搶地,宮女們的哭聲串在一起,襯着屋外的大雨,天氣似乎更顯寒涼了.她快步進去,見幾個嬷嬷正押着一名宮女要出來,後面的宮女臉上皆是眼淚,伸手要将人挽救回來,卻被剩下的嬷嬷無情伸手攔住。
“怎麼回事?”路錦瞳搶步進去,她看向領頭的嬷嬷,“您帶走她做什麼?”
嬷嬷冷冷将她一瞥,道:“當然是抓人回去了,我已經調查清楚,天冬與采蘭仇怨最深,自入宮以來就針鋒相對寸步不讓,滿宮上下都知道她們彼此之間不對付,現下采蘭死了,嫌疑最大的人當然是她。”
說罷她便揚首,讓她們趕緊将人帶出去,路錦瞳連忙到門口去堵着:“等等,嬷嬷說是她做的,可有證據?”
“我将所有人都問了一遍,都不肯說出兇手是誰來,甚至回答基本相同,定然是她們統一了口徑,”嬷嬷道,“而有能力讓她們道出同一事實的人就隻有天冬,她是一等宮女,在後花園這一片,恐怕沒人敢不聽她的。讓開,别妨礙我辦案。”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她剛想去找個領頭的掰扯掰扯,這就送上門來了。路錦瞳眼睛一亮。
于是又将嬷嬷攔了住:“您可查過屍體,采蘭身上有兩種傷痕,心口那處傷口那麼深,出血量極大,已經足以斃命,但腹部卻還有一處傷,您不想知道兇手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再刺一刀麼?當時宮女們也都證明了殿中并未有人來過,您怎麼能确認就是天冬呢?”
嬷嬷不耐煩了,她聲音揚起:“你是在質疑我?好,你不是要證據麼,我就給你證據,天冬掌中,有很深的勒痕,這就能證明是她将采蘭的屍體拉上橫梁的,難道這還不足以定她的罪?”
她這麼說着,一邊粗/暴地抓了天冬的手攤開,路錦瞳探頭,果真瞧見她掌心縱橫了兩道痕迹,因為繩子不固定到處跑的緣故,她兩隻手掌都不能看了,皆是磨破的鮮血。
見着路錦瞳默然,嬷嬷再次冷聲一笑招呼着人要把天冬帶走,路錦瞳再次伸手去攔:“請再稍等一下。”
嬷嬷終于不耐煩了:“路小姐,你自己技不如人,就不要一直攔着老奴,您可以把案情當兒戲,老奴卻是不成的,老奴先您一步查出了案子,您就别再糾纏下去了。”
“我不是糾纏,隻是嬷嬷既然講究公平,且嫌疑人又不會跑,您可否再讓讓我?”路錦瞳道,“您叫我審一審天冬,我有些謎團還需要她來解開,用不了多少時間的。”
進了慎刑司,天冬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她雖然不了解古代酷刑,但光電視劇裡面演的她就已經受不了了,倘若天冬真的被屈打成招了,那趙公公怎麼辦?采蘭的苦心豈不是要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