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事大家似乎都當鬧劇瞧,無人制止,也無人在意,徐晟和林清玥相繼走開後,就也沒有什麼人再往這邊投過視線來了。徐晟他們惹不起,而路錦瞳和林清如想惹也不能惹,這兩個人的名聲在京城那可是響當當,若是有人招惹了那就如同粘上了一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所以,也沒有什麼人瘋了專程來找她們倆的不痛快,難得的讓路錦瞳有了清閑。
回想起方才林清如的态度,路錦瞳越思索越覺得不對勁,她撫撫下巴,身子一斜,湊近林清如:“那個,我有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
林清如很果斷道:“覺得不該問那就不要問。”
“……你好無情啊,”路錦瞳有些不開心道,“你越這樣說,那我就偏要問,反正你也不喜歡我,那我做些你讨厭的事應該沒有關系吧?說說看,你是不是喜歡徐晟?”
若是林清如現在正在喝茶,聽聞此言決計會噴她一臉,可惜她沒有喝,就被自己的口水嗆着了:“你胡說什麼!”
“誰胡說了?”路錦瞳道,“我又不瞎,方才他過來,你一雙眼睛就粘人家身上了,即便他說了不好聽的話你也沒挪開視線,反而還一副傷心透了的模樣,他維護你那妹妹的時候,你難過可是都寫在臉上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林清如欲罵又止,她嘴唇開開合合,嗫嚅半晌,一個字也沒蹦出來,偏偏路錦瞳又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瞧,仿佛她不說就一直追問到底似的。這還是頭一回有人追着問她的心事,林清如講不出感覺來,隻覺尴尬丢人又委屈,她幹脆猛地往膝蓋上一趴:“你說的是,我就是喜歡他!我知道我是在癡心妄想,你要是想笑話我就盡管笑吧!”
啊?路錦瞳困惑的歪頭:“我笑你幹什麼?喜歡他又不是什麼丢人的事。”
林清如一僵,好半天才肯把臉從手臂間擡起來:“你說什麼?”
路錦瞳不覺得她剛剛一句都沒聽見,不然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表情,她用手托了半張臉,認真道:“還有,你為什麼覺得你是癡心妄想呢?”
“在喜歡這個事情上,兩個人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之分,更何況,他人也不怎麼樣啊,”路錦瞳指指點點,“雖然你嚣張跋扈不講道理沒有禮貌,但比他強多了好嗎,他還不如你呢。”
林清如:“我謝謝你了。”
“不用謝。”路錦瞳大手一揮,突然又正色,“剛剛的話是在開玩笑,但是接下來的話你要仔細聽好,我每句都是認真的。”
林清如勉勉強強掀起眼皮,看她打算怎麼胡講。
路錦瞳搭上她的手:“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你不必覺得丢人,也不必認為你配不上他,沒有什麼配不配得上的,在我看來,真正配不上的人是他。你瞧瞧他,作為一個男人,一點都不大氣,在和你有婚約的情況下,還與你那妹妹拉拉扯扯,一點都不尊重你,在大庭廣衆之下落你的面子,真不知道你喜歡他什麼,你是抖/m嗎?”
“抖什麼?”林清如被說懵了。
“你這麼有義氣還仗義的好姑娘,幹嘛想不開吊死在他這顆歪脖子樹上?”路錦瞳用胳膊肘怼怼她,“你給我講講,他到底哪裡好,能讓你這種類型的喜歡上?總不可能是因為他溫柔吧?我瞧着他可是和溫柔一點都不沾邊的。”
反倒是像小說裡那種無腦渣男炮灰,如果林清如是女主的話,那他就是女主覺醒後幡然醒悟的那種角色。
林清如默了默,還是沒忍住開口,這還是她頭一回對人講她對徐晟的傾慕:“小的時候,祖母帶我們上山祈福,那個時候我娘已經不在了,我在他們手下磋磨日子,沒什麼人注意到我。拜佛要心誠則靈,我想着也為我娘祈福,便拜得格外認真,聽信林清玥的話,從後門長階那一步一磕頭。”
她吸吸鼻子:“那日正巧剛下過大雨,台階上有苔藓,我一個沒留神摔了一跤,挺嚴重的,可周圍沒有一個人,連侍女也不在,我隻能無助的坐在地上哭,但哭也沒有用,後山人迹罕至,廟中和尚也是定時定點才會過來一趟,這個時候根本沒人。
“是徐晟幫了我,他用帕子為我包好傷口,扶我起來,一路将我送回了前頭,為了不讓我被人議論,特意隻送到外圍,剩下的路讓我自己走。”
聽着這徐晟太過美好了,路錦瞳皺皺眉,想到小說中總是會出現的認錯環節,沒忍住開口:“你确定是他麼?其實有的時候有人的身份不方便說,是會胡謅一個名字,或者是借用旁人的名字的。”
林清如頹然搖頭:“我倒情願是我認錯了,可并沒有。他救了我,我也對他動了心,所以絕對不可能忘記他的模樣,更何況他也并沒有告訴我他叫什麼。而那個時候的他,和現在的他,長得很像,幾乎沒有什麼很大的變化,所以再見面的時候我就一眼将他認了出來,我也怕會認錯,特意把他給我包紮傷口的帕子讓人拿出去辨認,他們說确實是徐晟的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