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禾接到發小厲滄州的電話時,他正驅車趕去【素影】接汪定。
“滄洲?”,顧禾随口喊了一聲,手上轉着方向盤,打算把車停在路邊的停車線裡。他拉了手刹,視線上擡,不經意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禾一愣,是汪定。
他解開安全帶,手摸在車門的凹槽處,剛想出去接人就見走的踉踉跄跄的汪定被另一個人半摟着身體,意識清醒的人低頭和汪定小聲地說着話,汪定癡癡笑着回擁對方,那人見狀露出一個無奈又寵溺的笑容,然後拿起手機飛快地按了幾下。
信号燈上傳來提示音,顧禾低頭一看。
【田禱戈:小叮當喝醉了,今晚他在我那兒休息。】
田禱戈是摟着汪定的那個男人,也是汪定的竹馬,顧禾發了個【。】過去,不再去看車前方那兩人上演的兄弟情深。
回程路上,顧禾後知後覺自己還在和厲滄洲通電話,看着屏幕顯示的“正在通話31分17秒”,顧禾帶着點不确定開口:“滄洲,還在嗎?”
聽筒裡頓時傳來一陣輕輕的笑聲,“還以為你睡了呢。”
“那你還不挂電話,”顧禾撇撇嘴,眼睛仍看着前面的道路。
“就當催眠咯,”厲滄洲漫不經心地說着,聽到鳴笛聲時一頓,“這麼晚了,還在外面?”
“嗯…”顧禾心情低沉下來,“我去接汪定的,他今晚和他朋友們出去聚會了。”
大概是電磁波帶來的改變,厲滄洲沒能一下子聽出顧禾聲音裡的不自然,“啊,那我要和汪定打招呼嗎?”
“和誰打招呼?”顧禾笑,“我也沒接到人。”
厲滄洲出國三年了,前一年半他與顧禾兩人經常互相飛過來飛過去的見面,後一年因工作的原因沒再見面,但手機上聯系倒也不少,直到前三個月他聽到顧禾對他說自己脫單了,才知道汪定這個人。
厲滄洲啧了聲,“他是在耍你嗎?下次自己休息好了再管别人,這麼晚了還要你接,接了還沒接到人,你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不愧是厲滄洲,還是這麼護犢子,顧禾心頭湧起暖意,“嗯我到小區了,”他看了眼時間,“你應該也要上班了吧?”當年厲家在L國開了個分部,厲滄洲出國這三年就是為了在L國把分公司立穩。
聽筒傳來厲滄洲低沉的笑,“去睡吧,明天有你之前說的最想要的禮物。”
顧禾腦中頓時響起尖銳的鳴叫,“是歌洛夜之舞裡的限定套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