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傅雅雅找她說話的時候,張木從外面玩兒回來,偷偷聽到了一句半句,什麼你喜歡她,我不喜歡她的,這會兒一股腦都給嚷嚷了出來。
傅雅雅臉紅到耳朵根,一顆心跳的飛快。
莫東東心裡咯噔一下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劈了一下子。
原來她非要與自己退婚,好說歹說都不作罷,是因為這個?
是因為那天在枯草剁旁多看了雅雅一眼,還是因為後來幾日雅雅單獨到家裡找自己,被她知道了?
不管是哪次,她一定是介意了……
以為他腳踩兩隻船,一邊與她剪不斷,一邊與别人理還亂。
莫東東腦子轟隆一下,看着話裡有話的流冰海,蹭的一下站起來,急忙解釋道,“張琴,你誤會了!”
流冰海心想,沒誤會沒誤會。
莫東東一急,顧不得還有别人的存在,青着臉說,“我沒有見異思遷!”
流冰海心想,你趕緊遷吧,求你了。
莫東東見她不說話,心裡一疼,急的一把抓起她的手腕,眼睛都紅了。
她賭氣……她在對自己賭氣!!
好傻的丫頭,竟然傻到用離開來賭氣,竟然傻到用自己的未來來賭氣,他......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按到懷裡,死死的扣住她這小小的身子,一輩子也不松開。
少年動了情就不再是個稚嫩的少年,又喝了酒,借着酒勁,一種從未被開啟過的野性攀到了莫東東的身上。
他忽然覺得渾身沸騰,不能自已的就想把眼前的小人兒納為己有。
而且要立刻,馬上,一秒不能停留。
流冰海被他抓的手疼,踮着腳蹙眉道,“幹什麼,你松開啊。”
看着她在自己身前微微跳腳的可愛模樣,莫東東一時恍惚,再也忍不住了,真想立刻就把她攬進懷裡。
他的頭腦瞬間懵了,完全沒了理性。
她的笑容,她的隐忍,她的堅強,她的委屈,還有她今天換上小布衫,若隐若現的小小鎖骨,都像一場巨大的風暴一樣沖擊着他的心裡。
這段時間他隐忍隐忍再隐忍。
他忍不了了!
他就是愛上她了,怎樣,怎樣?
在她笑盈盈說着要取消婚約的時候,就愛上她了。
天啊,她怎麼可以露着那麼平靜的笑容來甩掉自己,她太殘忍!
于是,一個情難控制,莫東東扔下酒杯,抓着小小的腕子就把心心念念想着的小丫頭拽進了懷裡。
這瘦小的身子,弱弱的,好讓人心疼.......莫東東扣緊了她,一輩子也不想松開。
周邊一頓大叫。
傅雅雅也吓傻了。
莫東東瘋了,一貫安靜的少年瘋了......
流冰海更瘋,這都什麼玩意兒......
要命,她又增加原主的喪氣值了。
莫東東身上好聞的幹淨氣息一縷縷的飄進她的鼻孔裡,一點都不像村裡其他漢子的粗魯之味,她承認是挺好聞的,可也不能這麼抱她!
她急着把她推開,可又推不動,急亂之下隻覺得一陣眩暈,周圍也是一陣兵荒馬亂。
恍惚之際,她感覺身上松了一下子。
再睜開眼,一個鍋蓋頭把自己從莫東東的懷裡給揪了出來,就像揪小雞仔兒似的。
她看着鍋蓋頭,覺得這頭真是好看。
劉海:“你沒事吧。”
流冰海搖搖頭。
鍋蓋頭轉身看着情況突變,從酒精中驚醒,還在發呆的少年。
“這樣不好吧,莫家少爺。”
這話諷刺了,都是窮苦人家,哪來的少爺。
莫東東微喘着氣,憤憤不已的看着鍋蓋頭。
這鍋蓋頭總是出現的恰到好處......
上次是,這次又是......
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尤其他出現以後,罩在她的身邊...
莫東東定睛看了看流冰海。
這丫頭像鎮靜的小鹿一樣躲在他身後,而他像一座山,就罩在她的胸前。
這畫面讓他胸悶難忍,他扯過旁邊的酒壺,一飲喝了個幹淨,然後怎麼看鍋蓋頭怎麼礙眼。
酒杯一置,“咣當”一聲帶着男人憤懑的情緒,莫東東揚起拳頭沖向劉海。
流冰海一側身,擡手抓住了他的拳頭。
她盯着他,用力,再用力,他的拳頭竟生生的被壓了下來。
莫東東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流冰海,怔在原地。
這丫頭怎麼會手勁兒這麼大……
“我走以後會有劉海照顧的,莫東東,不勞你費心了。”流冰海壓着他的拳頭,一字一句的說。
劉海有點無語……這到底是誰照顧誰……
莫東東的拳頭慢慢被放開,流冰海揉了揉自己的手掌。
旁邊的一群老少爺們兒看的目瞪口呆。
流冰海本來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能動手的場合絕不吵吵,要不是不想給原主增加喪氣值,她可真懶得用嘴廢話。
莫東東看了看一男一女珠聯璧合的樣子,頓了一會兒後,自嘲的笑了笑,轉身走了。
步履沉重如山,滿腦子都是鍋蓋頭那讓人無法忍受的英氣模樣。
傅雅雅被突如其來的場面驚掉了。
看看鍋蓋頭,又看看心痛離開的莫東東,忍不住追了上去。
“東東,東東。”她腳小速慢,一跑一跑的在後面追他。
莫東東像沒聽見似的,還在繼續大步走。
傅雅雅追的緊,眼見着就要追上了。
“夠了!”
莫東東卻忽然轉頭,對追來的美人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