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鐵依舊不當回事兒的擺了擺手,沖大侄女賴賴的笑了笑。
流冰海走了,什麼也沒拿。
但她帶走了那隻烏龜。
這是原主上一世在這裡唯一的朋友,也是她來到這裡認識的第一個小夥伴。
四月花開的季節,流冰海和鍋蓋頭一起,離開了這個村莊。
村裡人圍在一起送她離開。
莫東東沒來。
那一天,他站在村裡的河旁,看着原主張琴在這裡撿烏龜的那條小河。
他想到某天傍晚,張琴在這裡撿到了一隻小烏龜,結果和二花發生了沖撞,兩個人撕打了起來。
那場景曆曆在目。
他當時就在近處。
可他什麼也沒做......
有些錯,大概一旦開始就再無挽回的可能了,莫東東看着這條冰雪已經融化的小河,默默的閉上了眼。
......
流冰海決定和劉海一路走是有原因的。
她人生地不熟,聽說這鍋蓋頭很厲害,能在地裡種出好多新鮮東西,在自己還是小透明的時候,抱大腿還是很有必要的。
聽說小桃村忽然就來了個鍋蓋頭,也不知從哪裡來,也不知要往哪裡去,神秘兮兮的樣子。
凡事神秘必有古怪,凡事古怪必有驚喜。
她隐隐覺得這鍋蓋頭有點兒意思,決定抱着大腿尋尋驚喜。
流冰海問鍋蓋頭:“我們要去哪裡?”
劉海反問:“你想去哪裡?”
“我又沒見過外面的世界,我怎麼知道該去哪裡。”
鍋蓋頭望着她笑笑。
“想進城嗎?”劉海問。
進城?流冰海笑笑,搖搖頭。
她知道原主的娘和一對龍鳳胎弟妹在城裡,本來家裡房子不小,但父親入獄的時候被收了房,母親隻能帶着弟弟妹妹厚着臉皮擠回了娘家,和張琴的外婆、舅舅、舅媽等一大堆人同住。
娘家地方也有限,這才不得不把張琴張木送到了農村奶奶家。
現在她回到城裡幹什麼呢?攪合完奶奶再去攪和外婆?
算了吧……
她準備自己可以獨立生活了再去看母親。
于是便對鍋蓋頭說:“不了,我不想進城。”
鍋蓋頭看看她,似乎意料之中似的。
不進城,那去哪呢?
上一世的張琴,走出村裡以後,認為都是父親的污點毀了自己的名聲,她想從政,想當官,認為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洗清别人對自己的蔑視。
但她不想。
别人心裡若不敬你,任你是再大的官,也未必敬你。
天天活在别人的眼光裡做啥,不如想辦法吃飽穿暖,那才實在。
她不想當|官,她隻想當個快樂的農民。
“鍋蓋頭,我聽說你在地裡種出過很多别人沒見過的蔬果,人家田裡的西紅柿像石頭那麼大,你種的像小手指頭似的,奇香無比。”
劉海半笑不笑的聽他繼續說。
流冰海看着遠方,神色波波:
“我們去個風水好的地方,開個農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