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原主原劇情中的正牌丈夫,即使到了這一世,恐怕與自己也會有些糾纏不清的關系。
不知不覺間一邊思考,一邊她又喝了一壺茶。
劉海覺得好笑,心想有這麼渴嗎,又見她額頭上都是汗液,忍不住拿紙給她擦了擦,溫柔道:“慢點喝。”
這溫柔聲線把自己都吓的一怔。
流冰海回頭望了望這個“不知從哪裡來,不知要往何處去”的神秘男人。
她歪着頭,細細的打量她,眼裡偶爾流露出絲絲笑意,像春天湖面上的小妖精突然跳了舞。
劉海安靜的被她看着,心裡覺得像被什麼撞了一下。
“鍋蓋頭,我們結婚吧。”流冰海看着他,笑盈盈地說。
認認真真的,像當初對莫東東宣布“退婚”一樣。
劉海一愣,被她吓住了。
青天白日,她在和他求婚嗎?
是不是太迅速了。
他根本沒有做好準備,也沒有往那樣的地方想過。
他怔在原地,一股驚濤駭浪在胸前翻湧,急促的心跳騰的一下像被沖擊的巨石一樣翻滾。
他看着這性情多變的祖宗,忽然一下說不出話,整整一夜都被她突如其來的求婚操控着靈魂。
夜半,鎮上寂寥的可怕。
劉海靜靜的望着天花闆,腦海中浮現出流冰海的臉。
她淡淡的說,我們結婚吧,就像說我們喝水吧,我們吃飯吧,我們開家農田吧一樣普通随意。
就像他當初從坑裡撈出她,她說,“請貴人為我細細打算一番”,他說“好”一樣,稀松,平常。
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順理成章。
劉海起夜,在香爐上點上三根香,取出一張黃色的符紙,點燃,燒掉,再取出,再點燃,再燒掉。
煙灰在香尖上慢慢變成白色,彎曲,折斷,掉落。
煙味逐漸嗆起來。
劉海重新躺下,慢慢合上眼,夢裡是流冰海站在風口浪尖之中與世界冷眼相望。
……
流冰海坐在地闆上,靜靜看着外面的夜。
她在等着系統呼喚她。
她知道,她已經沒有節操了。
每次隻要她出賣節操,系統就會出現,用賤賤的聲音鄙視她。
她知道,她會成為系統中所有宿主裡,最被鄙視的那一波。
任務者從來都是自強獨立,勇敢矜持,獨當一面,無懼風雨的,她們對追上來的所有美男子都會說:“你再考慮考慮。”
像她這樣主動投懷送抱的,恐怕還是破天荒裡頭一個,她會成為系統眼裡的笑話。
可是,放下節操,立地成佛……
她的任務是“享福”,又不是當武則天。
系統來了。
流冰海靜靜聽着,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嘲笑”味兒。
但那股嘲笑味兒又和以往不同,它有些冷酷,有些暴躁,有些嚣張。
“流冰海,你出賣靈魂來換取幸福積分,不覺得可恥嗎?”系統有點氣憤。
這個任務者有點暴力,動不動就罵街,條款裡又沒有罵系統可以扣分的規定,它隻能忍着。
所以每次她稍微有點掉節操,它就很積極的鑽出來,看熱鬧。
“你這樣做,和上一世的張琴有什麼區别呢?不努力,不上進,就知道走捷徑。”
流冰海甚至感覺到了系統挑眉的樣子。
她好半天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才靜靜地答:“你不覺得鍋蓋頭蠻不錯的嗎?”
“不錯就這樣撲上去抱大腿嗎?”
流冰海睜開眼,看着這四四方方的房間,自己的聲音像波濤一樣回蕩在耳邊。
她笑了,忽然覺得節操這玩意在幸福面前,一文不值。
不管鍋蓋頭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他對她好,她心知肚明。
“當然了,遇到不錯的男人,就要勇敢争取,不然難道留着煮飯吃嗎。”
“可是,你怎麼就能确定他是個好人了!”系統質問。
“确定不了,我還确定不了你是個好人呢。”流冰海冷冷道。
“你......”這簡直是世界上最叛逆的任務主,沒有之一。
“你怎這樣與我說話!”系統忿忿。
流冰海定了定神,有些不耐煩,“你可真是煩人,磨磨唧唧的,我喜歡誰關你屁事。你要是看不慣,扣你的分就是了,我又不是來要臉的。”
這話她說的堅定,讓這因為碎掉節操而有些失控的夜晚,忽然又黑白分明了起來。
喜歡的就争取,想要的就珍惜,縱然他神神秘秘卻沒半點害她之心,到了他手裡她就成了發胖又發胖的幸福豬崽。
還有什麼可猶豫?
難不成等着被豬啃?
次日,被求婚吓到的劉海一邊做早飯,一邊偷看又睡了懶覺的祖宗,也不知道祖宗和自己求婚以後是不是也一樣失眠了整整一夜。
流冰海起床,喝粥,然後問他:“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鍋蓋頭心裡怦怦跳動了兩下。
直接就進入流程了嗎,他還沒有完成“點頭同意”這一步驟。
見她依舊喝粥吃餅,半點求婚者的本分都沒有,他有點不快。
求婚之人還能這麼高冷的?
劉海問祖宗:“你是在求婚?”
祖宗擡頭睨了他一眼:“我是在通知你。”
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