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野也坐下來，微微一笑，“嗯，我看你好像挺喜歡吃甜點的，就試着做了做。”

戚行書的心跳漏了半拍，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他是挺喜歡甜食，但他卻很少主動去買，幾乎沒有人知道，沒想到淩野竟然發現了，還親自動手去做。

他叉起一小塊放進嘴裡，濃濃的果香混合着綿軟的奶油和蛋糕在舌尖上化開，香甜不膩，讓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微微的笑意，“嗯，很好吃，但是……你不必特意為我去做這些。”

聽戚行書說好吃，淩野十分開心，可聽到後半句，他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沉默了許久。

“戚行書，”淩野看着戚行書，鄭重的語氣和表情讓戚行書有點不明所以，“對不起，這樣做讓你很有負擔嗎？”

“不是……這到沒有，就是不想麻煩你。”戚行書不知道淩野為什麼忽然道歉。

淩野舒了口氣，坐姿也放松下來，“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好，隻能做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且我很願意為你做這些，幸好你也喜歡。”

“淩野……我……”戚行書的心情很複雜，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戚行書，”淩野又很鄭重地叫了一聲戚行書的名字，“我沒有浪費時間，我是在做我喜歡的事，如果你說我做這些給你造成了負擔，那我一定立刻停止。”

見戚行書沉默不語，淩野繼續說，“上次我們約會，我能看出來你也是開心的，對吧？就算……就算你已經不喜歡我了，那也請接受我對你的好吧，就把我當成你的弟弟，你的家人，不要推開我，好嗎？”

戚行書腦子裡轟的一聲，什麼叫“已經不喜歡他了”，淩野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難怪他這麼執着，戚行書努力回想着自己的哪些表現能讓淩野誤會。

淩野看着他的表情，以為是自己讓他為難了，情緒跌落到谷底，“這樣也不行嗎？那我……”

“不是，”戚行書打斷他，急于解釋清楚，“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對你從來沒有過其他想法，我覺得我們隻是……”他沒有繼續說完，在他眼裡他們是什麼關系呢？不是兄弟，甚至連普通朋友都不是。

淩野一怔，從來沒有過？

“可是爺爺生病的那年夏天，你不是叫着我的名字……”淩野的話也沒說完，他又想起那天他把戚行書打得躺在地上起不來。

死去的記憶突然闖進了戚行書的大腦，讓他僵在那裡，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開口，“不是……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回事，隻是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淩野緊皺着眉頭沉默着，他以為戚行書是喜歡他的，那次易感期他也以為戚行書沒有逃開至少是有一點願意的，可是現在戚行書卻說不是他想的那樣……如果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的話，那他對戚行書做的那些事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犯罪……

兩人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直到牆上的複古挂鐘敲響，他們才注意到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十一點。

淩野覺得更不可能追到戚行書了，可他還是想盡全力試一試，小心翼翼地問說道，“中午留下來吃飯吧，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不用了，我還是回去吧。”戚行書現在隻覺得尴尬從腳底蔓延到全身，無法再和淩野處在同一個空間，起身準備離開。

淩野大跨兩步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留下來吧，我有事跟你說。”

淩野知道就算問戚行書想吃什麼他也不會說，所以自己做了決定，幸好他早有準備，冰箱裡存滿了早上剛買的新鮮蔬菜。

一桌香味誘人的菜擺在眼前，戚行書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淩野擺好餐具，給他盛好了一碗飯和一碗湯放在面前，催着他動筷子。

“你要說什麼事？”見他沒有要說的意思，戚行書幹脆主動問了。

淩野本來想吃完飯再說，可是戚行書已經問出口了，再不說恐怕這頓飯他也吃不香。

“下周要不要一起去江月島玩？”

戚行書遲疑了一下，淩野怕他拒絕，不等他回答趕緊接着說，“蕭澤雨和邱迹還有趙悔都去，你也去吧，我……我們都很想你去，你什麼都不用操心，隻管去就行了，我們都會安排好的，如果你還是覺得不自在的話……也可以叫上楚青，行嗎？”

“楚青……應該沒有時間。”戚行書沒想到自己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淩野還會繼續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