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盛淑見兩人還無法制止她,惱羞成怒,“兩個廢物,你們兩個也給我上,再不給我拿下她,你們都不用活了。”
很快,梨花便被四人包圍了,向前出紫宸宮的路和向後退去東嘉宮的路均已被堵死,她也沒法在這裡不顧眼前人的性命,顧慮總是很多,這使得她在行動中總是受限,沒一會兒,她便落了下風。
稍不注意,她的右膝蓋便被一棍子打到了地上,還未來得及站起來,又一棍子往她的另一側膝蓋揮了過來,她隻得勉強側過身,可這就給對方很大的漏洞,另一太監上前正好别着她的手。
片刻,梨花就被生擒了,她被摁着雙膝着地,安盛淑盛氣淩人,非常用力給了她一巴掌,梨花嘴角立刻挂了血。“把這賤人給我帶走。”
梨花此刻衣衫淩亂,頭發散亂一團,可她的眼神卻兇兇的,被人押着跪在安盛淑的寝宮裡,“安側妃就不怕淮王爺與你秋後算賬?”
安盛淑本是害怕的,可剛才見梨花奮力掙紮,更是刺激了她,此刻她隻想折磨梨花,以消心頭之恨。
她此刻像是瘋癫了似的,瘋狂在梨花臉上甩着巴掌,梨花現在這張臉與蕊珠真是不遑多讓,好在她終于累了,又換了太監往梨花身上甩鞭子,三鞭下去,梨花悶哼出聲,就聽見安盛淑癫狂的聲音:“賤人,淮王爺也救不了你了,哈哈哈哈……”
梨花心想自己果然不是合格的殺手,這些巴掌和鞭子招呼到身上,她竟然已承受不住。她陷入了快昏迷的狀态,身上的痛讓她想到了小時候在騰蛇王城挨的打,原來忍痛的能力并不會随着年齡的增長而增強,一抽一抽的痛感使她心悸,她快失去意識時,想到自己已好久沒有見到母妃和桦弟,不知是否還有見到的那天,她終是閉上了眼睛。
安盛淑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外面已然有了動靜。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門從外面被大力推開,在空中破開來。
門倒下起了灰塵,等她看清了來人,慌忙回神,連忙跪在了地上,“城主,您怎麼來了?”
孟章走近了低頭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梨花,小臉兒上有幾條劃的血路子,嘴角已然被打爛了。他轉頭死命瞪着安盛淑,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他蹲下去欲檢查梨花的身子,可無從下手,看着這些傷他不禁發抖,最後隻得将梨花抱了起來。
原來,剛才奉命送梨花出宮的太監,在混亂中逃回了東嘉宮,禀告了姜僖此事,未做絲毫耽擱。姜僖更是拖着病體找了孟章,可還是來遲了。
孟章抱着梨花走到西嘉宮門口,随後趕來的姜僖,看着懷裡的梨花吓了一跳,一刻鐘前還在自己面前的美人兒,變成如今慘不忍睹的模樣。她連忙跪下,“都是妾的錯,讓凝珠姑娘遭此大罪,請城主懲罰。”
孟章沒有理她,抱着梨花快速繞開,姜僖在昏暗的天光下,看着二人的背影,眼淚不知如何竟流了下來。此刻她的心很亂,她不知安盛淑竟膽大至此,也驚訝孟章抱着凝珠走出來,更不知淮王爺如果知曉此事會鬧出什麼動靜,她麻木地跪坐在地上,雙眼無神。
“給我好好醫治,治不好都給本宮陪葬。”孟章正在自己的寝宮玉宸宮大發雷霆,反複走動的步子将他此刻的在意展露無遺。
“是。” 地上跪着的兩名太醫隻得領命,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
見二人進了裡屋,孟章才猛地跌坐在椅子上,他的手用力地摁着額頭,焦慮不安。
李德海趕緊上前按摩他的頭部,在一旁提醒道:“主子,您說這事要通知淮王爺嗎?”
本斜後仰着的孟章突然就坐直了身子,怎把這重要的事情抛之腦後了。
他似想到了什麼,突然站了起來,“快,你去淮王府通知一聲,就說姜側妃與凝珠姑娘情趣相投,留凝珠姑娘小住幾日。”
李德海本還想說什麼,可想了一想,依着淮王爺的性子知道此事指不定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如果真能瞞住幾日說不定也就醫治得七七八八了。
兩位太醫提着醫箧出來時,孟章正坐在椅子上撐着腦袋,眼神放空,神情疲憊不堪。
“回城主,姑娘臉上的傷和鞭傷已經處理,明日大概就能醒過來,隻是……”兩位太醫互相看好幾次,猶豫不決。
“說罷!”孟章歎了口氣,一個時辰前才見過的水靈靈的人兒,竟遭了如此大罪。
“姑娘體弱,恐怕得将養些時日,臉傷和……恐留下疤。”背上的鞭傷由女使上藥,即使沒看見也知慘狀如何,臉上的劃痕此刻腫得和手指一樣粗,皮開肉綻。
“連個祛疤的藥物都沒有嗎?”孟章聽後大為震怒,堂堂青龍王城竟毀人容顔,傳出去實在難聽,更何況還是淮弟心尖上的人,這可如何是好。
“回城主,有祛疤的藥物,隻是這效果……淺慢不說,上藥後臉上奇癢難耐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說完,太醫趕緊将頭磕在地上,因着懼怕連累連身子也微微顫抖。
孟章聽後,隻得揮了揮手,正欲讓太醫退下,似又想到什麼,“陳太醫留下。”
另一太醫聽見沒自己什麼事,趕緊磕頭退了出去,生怕這事将自己牽連進去。
獨留陳太醫跪在地上,惶恐不已。
“血蓮花可能生肌祛疤?”孟章問道。
聽見‘血蓮花’,陳太醫震驚不已,難怪城主将自己單獨留下,年紀尚淺的太醫壓根不知青龍王城的國寶竟還存于世,他埋頭斟酌許久,“血蓮花有造血生骨之奇效,如果量足夠大還能返老還童、起死回生,這生肌祛疤自然不在話下,隻是……”
孟章看出了他的顧慮,“你說。”
“隻是血蓮花乃王城聖物,不可再生,這生肌祛疤恐大材小用,望城主三思。”太醫的話實在中肯,血蓮花本就隻剩一朵,珍貴無比,這也是孟章顧慮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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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梨花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
好不容易她的嘴裡有了幾滴水,像甘泉湧進幹涸的沙漠般,她用力汲取着。
“别着急,水有的是,你慢點喝,别嗆着。”溫暖關懷的男聲在梨花頭頂處響起,順着嘴角流的水漬也被輕柔的擦去。
梨花緩緩睜開眼,便見俊朗剛毅的孟章正給她喂水,她吞咽的動作瞬間僵住了。
“怎麼了?不是渴嗎?喝飽了?”孟章笑着問她,見她不作聲,便将水杯遞給了女使。
梨花哪裡知道孟章竟親自給自己喂水,就算還渴那也是萬不敢繼續喝的,她環顧了四周的環境,大氣寬敞的内室畢不是她在王府的丫鬟房。“不知是城主,望城主恕罪。”
“你都受傷成這樣了,還講這些禮數作什麼。”孟章寬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