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南門外傳來一陣車轱辘聲,和一聲高呼,“等等!”
衆人定睛一看,竟是玄武王城的旗幟,想來應是玄武王城的使臣到了。
馬車裡下來一妙齡少女,笑盈盈道:“玄武王城危蕭玉見過諸位。”
随後馬車又下來了一金貴公子,邊小心翼翼跑着邊說道:“危亭熙也見過諸位。”
孟淮率先反應過來,“原來是二公主與大王子,孟淮恭候多時!”
危亭熙站在姐姐危蕭玉身後,似乎有點怕生的樣子。
陵淵皺眉,看了一旁的陵瑾,見他顯得落落大方,甚是滿意。
“各位遠道而來,驿館已安排好,可先行休息一番。”
危蕭玉點點頭,輕笑道:“勞煩淮王爺!”
就在孟淮轉身上馬車時,危蕭玉身後還跟着一馬車,但那人并未露面,而是掀起了窗簾,定睛看着梨花的方向。
“王爺,你小心!”梨花小心翼翼扶着孟淮上馬車,無微不至。
馬車上的人掀了掀眼皮,本清朗俊秀的面容從容不已,卻因梨花扶孟淮的動作突然淩厲了幾分,修長的手指很快便抽了回去,窗簾沒了手的固定在空中搖曳兩下才回歸本來的位置。
其餘的人也并未停留,各自乘着來時的馬車,浩浩蕩蕩從南門進了青龍王城。
驿館一共三層樓,二層東側住着玉稷,西側則安排了朱雀王城的幾人,三樓東側住着玄武王城幾人。
剛到驿館,玉稷正準備去紫宸宮,大部隊在門口相遇,孟淮出于禮節微微颔首。
“淮王爺安!”玉稷收斂了不少。
沒成想後面馬車的人聽見聲音,下馬車興沖沖地跑過來,明朗歡快的聲音說道:“大王子,多日不見!”
本正打算與孟淮攀談的玉稷,見聲音越來越近,看清來人,微微拂身,慢條斯理道:“原來是蕭玉公主,果真多日不見。”
緊随其後的危亭熙在危蕭玉身後輕哼了一聲,惹得危蕭玉轉身怒瞪了他兩眼才作罷。
孟淮對這其中的曲折并不關心,他清冷地說道:“大家還是進驿館吧,外面風大!”
“就是,就是!喜歡吹風也别把路擋着。”陵璇早看不慣此刻的主角是危蕭玉了,她風涼地說着。
“陵璇,住口!”陵淵哪知自己這侄女這麼不分場合,便出口訓斥道。
可他隻得到了陵璇的一記白眼,有人尊敬就是王叔,若無人當他回事呢?
陵璇的眼神充滿了輕蔑,連一旁的陵瑾也看不過去,“王妹還是聽王叔的吧!”
陵璇并未再說什麼,隻是進去時也沒給陵瑾好臉色,她煩躁地想着,自己為什麼要和這兩人同路,一個被架空的王爺,一個庶長子,真是管得夠寬的。
陵璇的舉動惹得在場的所有人紛紛皺起了眉頭,可大家什麼也沒說。
孟淮将人分别安頓在了預定的房間,便準備打道回府。
因為危蕭玉主動與玉稷相約一同用膳,而陵璇的舉動也讓大家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随着幾城的文書上交,便有了各自活動的意思。
孟淮自然不勉強,他本想設宴款待姑父的,可因陵璇出格的舉動讓陵淵哪裡也不能去,隻得将陵璇約束在驿館。
他隻好作罷,心想來日方長,後日才是九祀節,總有機會的。
天色漸晚,他告别後正準備離開驿館,梨花輕柔地将手裡的披風替他圍上,“王爺,外面風大,小心着涼。”
孟淮感到熨帖,輕輕颔首。
三樓東側第一間房的窗戶微微向下張開,從裡面能看到樓下的明亮,而外面的人無法看到房間内的景象。
窗戶旁坐着的人,一直觀察着樓下的動靜,看着二人自然的互動,他捏緊了拳頭,待梨花幾人離開後,好半晌才松開了手,将撐窗戶的棍子取了下來。
武淮殿正殿。
孟淮正吹着熱氣騰騰的茶,忽的擡頭問道:“可有什麼可疑之處?”
王聞想了想,“照王爺您所說,将幾路人馬紛紛記下,還真發現了兩個情況……”
他停頓了片刻,像是在組織思緒,“玄武王城的隊伍裡有一神秘人,來時一直在馬車内,到了驿館後也未出房間。”
孟淮抿了抿嘴唇,嚴肅道:“意思是沒有見過那人?”
王聞補充道:“不光如此,此人是否會武也沒探查到。”
也不知是孟淮直覺還是什麼,他的心緒充滿不安,“秦月卿還沒有消息嗎?”
孟淮的私兵鐵翼營基本都是王聞在聯系,可還是沒有秦月卿的消息。
見王聞不發一言,孟淮說道:“叫童周派人去找。”
童周是鐵翼營的頭領,也是孟淮的心腹,不比王聞兄弟二人地位低。
王聞聽見此人的名字,便知此事不簡單了,他趕緊将發現的其他情況告知,“王爺,白虎王城有一路人馬朝咱們這裡來,預估後日便能抵達。”
“哦?不知玉稷是否知曉這情況?繼續監視着玉稷這邊的動向。”孟淮對此事倒沒有多上心,哪路人馬,後日便明朗了。
突然想到什麼,孟淮掀了掀慵懶的眼皮,“栖遲城現如今有多少高手?”
王聞犯難,“這……”他吞吞吐吐,“玉稷身邊,包括他本人有三個;陵璇身邊那個叫弓毫的;玄武王城這邊沒有探查到……”
王聞不敢說沒有,那幾人着實可疑。
“吃飯啦!”梨花歡快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門口的王伍趕緊搶了她盤子裡的餅子,囫囵吞棗般咽了下去。
孟淮擰眉,什麼時候起淮王府竟是這樣的随意,随即便搖了搖頭,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