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鑄被安排在了玉稷旁邊,兩人一拳的距離。
“王兄,我不是偷溜出來的,父王準允了的!”玉鑄落座後,嬉皮笑臉朝玉稷伸過臉去。
玉稷死命瞪了他兩眼,也隻能作罷,人已經到了青龍王城,想送走青龍王城估計也會從中阻攔,更何況既然能偷偷到這裡了他才知曉,這傻弟弟哪裡肯回去。
玉稷端起茶杯不着聲色看了上首二人兩眼,見沒有異樣便收回自己的目光。
陵璇突然道:“這白虎王城大王子和二王子真是不一樣哈,一個天一個地……”
“龍生九子自是不相同。”陵瑾打斷了陵璇的話,趕緊補充道。
被搶白的陵璇一記刀眼朝陵瑾扔過去,心想你什麼東西,也敢插嘴。
若不是旁邊的秦王眼神威懾住二人,陵璇恐怕沒這麼容易就了事。
危蕭玉微笑道:“大王子實力強悍,二王子文質彬彬确是不一樣,陵璇公主倒是說得在理。”
玉稷雙手握拳,聊表謝意。
梨花看了看細雨,見她還是沒什麼反應,她努了努嘴。
其實細雨跟着姜僖,先梨花一步落座,細雨自然看見了二師兄和危蕭玉姐弟二人,隻是她在煙閣多年,早将自己與玄武王城的俗事剝離。
今日之前她也害怕自己情緒失控,可今日一見竟如此平靜,仿佛小時欺負她的姐弟是虛幻。
可如今,想要那二人的性命易如反掌,可自己已沒有那麼大的仇恨。
她朝梨花投去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
使臣中唯一的長輩便是朱雀王城秦王,他率先将朱雀王城準備的賀禮呈上,“本王代王上呈上這一對玉璧,祝願兩城能繼續保持親密無間,長長久久!”
秦王陵淵呈賀禮時,一旁的陵璇假裝羞紅了臉,扭扭捏捏,更是印證了這玉璧是送給她和孟淮的,兩城繼續結秦晉之好。
誰知孟章語氣淡淡,“有勞秦王!”
李德海上前接過禮物,便又回歸了平靜。
玉稷也上前獻上自己帶的賀禮,一個金枕,寓意心想事成,高枕無憂。
孟章兄弟二人真沒想到他會送如此貴重并稱心如意的大禮,如此奢華,“祝願兩城共同繁榮發展!”
孟章哈哈大笑,“大王子快快請起,以後經貿還得多向貴城請教!”
“相互學習!”玉稷謙虛道。
玄武王城的危蕭玉公主緊接着上前,打開了禮盒,是一個精緻的玉瓶。“這玉瓶與貴城的寶物血蓮花甚是相配!祝願青龍王城綿延長青!”
孟淮皺了皺眉,怎麼又是血蓮花,誰都想打血蓮花的主意,他轉頭看了看孟章,希望他能糊弄過去。
孟章讓李德海将禮物收下,“有勞公主,隻是這血蓮花已絕迹,想是辜負了這精美的玉瓶。”
“那本使的這賀禮想是剛剛好!”在危蕭玉下首的那清冷少年突然開口道。
孟章看了看那人,想起孟淮特意叮囑他,說玄武王城隊伍裡有一神秘人,想就是這位了,他詢問道:“這位是?”
宮人推着輪椅來到中心,“本使乃勾陳國使臣……”說着便亮出了象征身份的玉佩,他左手高舉令牌,上面有個偌大的陳字,正是勾陳國皇室才會有的令牌。
衆人見令牌立刻跪地稱道:“參見吾皇萬歲!”
待平息後,他才将賀禮呈上,“本使特呈上《忠經》,嘉獎青龍王城的忠心不二。”
沒有恭賀之言,哪像賀禮,倒不如說是鞭笞。
“啪……”像鞭子一樣打在上首的兩人臉上,在場瞬間安靜了,輪椅少年仰望着上首的兩人,眼神裡充滿了審視。
孟章竟一時愣住了,孟淮及時咳嗽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李德海,接禮!”
他緩了緩,硬着頭皮道:“吾皇過獎了!這都是做臣下的應該做的!”
孟淮臉色鐵青,盯着中心的那輪椅少年,而那人的視線也正好從孟章身上移過來,兩人眼神碰撞,互不相讓,無形的火花迸射。
衆人本以為這教訓該點到為止了,那少年又說道:“吾皇與太子無法前來,還請城主見諒!”
這哪裡是讓人見諒的話,倒是顯得青龍王城咄咄逼人了,孟章連忙起身,“豈敢驚動吾皇!”
誰知那輪椅少年又說道:“實在是皇太後病危,無法分身!”
這下在座的都不能幸免,玉稷裝作很緊張的樣子,“皇太後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本王馬上送上千年人參,希望有點用!”
那少年又道:“千年人參已是枉然,若是有青龍王城的血蓮花或還有一線生機!”
秦王也皺起了眉頭,這使臣的話已經明朗得不能再明朗了,就是硬要人家青龍王城的血蓮花。
姜獻坐在離安順郡主後邊,他專心地聽着上首的對話,生怕漏過了什麼,聽見血蓮花時,他都快氣炸了,正準備站起來破口大罵,好在他忍住了。
“看來得本王親去一趟帝京了……”一旁的孟淮終是說話了。
所有人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孟淮,似要他做個解釋。
“衆所周知,本王兒時病了一場,最後一株血蓮花便被本王耗費了,也隻有本王去面見皇太後,不然萬死難辭其咎……”此話一出,局勢扭轉,倒顯得使臣咄咄逼人了。
“淮王爺言重,也隻是太醫說血蓮花或可一用!”使臣不緊不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