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叛逆,但好歹是魔法部裡國際魔法法律辦公室的負責人,克勞斯更加優秀,聽說他傲羅培訓第一年的成績就名列前茅。
我和祖父産生了很大的分歧,通信頻率直線上升。
有些話他沒有寫在明面上,但我也能猜的七七八八,祖父向來自傲,他居然現在還沒有放棄找個純血世家把我嫁出去這個想法,同樣,他到現在也沒有停止支持神秘人。
到了五月份,我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支持者。
那是一個雨天,威爾·克勞斯的貓頭鷹給我帶來了一封信。
我一眼就能認出他的字迹,畢竟四年級給他寫作業時我寫的論文可以以假亂真,他清楚,所以信上稱謂地址一概省略,隻匆匆用他一貫的嘲諷語氣寫了幾句無所指的話。
大意是警告我安分守己,不要跟人深交,做什麼事也不要太積極。
我沒有回信,看完後就燒了。
…………
到了六月份,我憑借NEWTs這個正當理由拒絕了跟祖父的通信,得到了一個月的清閑日子,而考試結束的第二天,媽媽把我的禮服寄了過來。
姑娘們三月份就知道了我的舞伴是西裡斯·布萊克,但由于那時候大家都很忙,這個話題就被作為NEWTs之後讨論的餘留問題之一暫時擱置。
擱置到現在,我本來以為這事就慢慢淡了,結果這一天她們把我關在寝室審問了整整一個晚上。
又以露西首當其沖,跟她們信誓旦旦地保證我和布萊克有私情。
我花了好長時間來自證清白,試圖把“我們隻是比較熟又正好都沒有舞伴”這個觀點灌進她們耳朵裡。
事實證明,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可是西裡斯·布萊克!”就連凱特琳都這麼說:“他拒絕了格蘭芬多的瑪麗·麥克唐納,還有拉文克勞整個學院的院花伊麗莎白·菲爾科斯來邀請你。”
我十分不服氣:“艾米莉畢業之後,我難道不是赫奇帕奇的院花嗎?”
露西用“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的鄙視眼神看了我一個晚上。
這個話題最終不了了之,我沒有完全說服她們,但在我脫口而出的質問——“你看布萊克像是會喜歡哪個女孩的人嗎?”之後,她們也找不到證據來反駁,于是就各自洗漱去了。
第二天早上,露西鄭重地為昨晚的誤解向我道了歉,還跟我說,她想了一個晚上,還是覺得布萊克喜歡詹姆·波特。
她惋惜地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加油。
……我懷疑昨天晚上我說的那些話,除了最後一句,她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畢業舞會這一天下午,公共休息室之外的地方就幾乎看不見七年級女孩子了,我們都在寝室裡打扮自己。
我從下午三點就開始折騰,為了配我的禮服——一條藍白的魚尾裙,我特意選了精緻溫婉的星星耳飾和月亮項鍊,而頭發更是用咒語和魔藥固定成了柔順的波浪。
我忘了問布萊克我們在哪見面,于是就默認是和大部分非情侶的舞伴們一樣八點直接在禮堂會合。所以,當凱特琳她們早早收拾好自己,急急忙忙地跑出公共休息室,想要提前給男友看看自己漂亮的樣子時,我甚至還沒換上禮服。
我一點也不着急,不如說,很少會有姑娘在打扮自己這件事上不耐煩。
等我終于收拾妥當,甚至還在鏡子面前自戀地欣賞了自己一番才下樓後,公共休息室已經十分安靜清冷了,休息室門口剛剛進來的兩個姑娘一見到我就莫名其妙地笑,以至于我都想再回去照照鏡子。
“你果然還沒走。”她們笑呵呵地說。
“還有半個多小時才開始呢。”我最後對着鏡子檢查了一下妝容和禮服,用魔杖輕輕點着指甲,給新做好的漂亮指甲施上防碰防水的保護咒語。
“如果我是你,我會趕緊出門。”她們從矮桌上拿起兩枚紮着絲帶的精緻小盒子——我猜是畢業禮物??,朝我招了招手,又笑着出去了。
我又磨蹭了五分鐘才往門口走去,雖說我也想早點去禮堂看看,但是根據布萊克平時連考試都卡着點到,能提前交卷就絕對不在教室多浪費一分鐘的作風,我覺得自己早去了也沒什麼用。
我可不能指望把幾乎所有空閑時間都貢獻給惡作劇的布萊克先生能對舞會感興趣,甚至還提前去禮堂浪費時間。
走出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大門的那一刻,我最先聽到的是熟悉的半句抱怨。
“你可終于——”
但我最後也沒有聽到後半句是什麼,因為那時我足夠吃驚,也足夠歡喜地擡起頭,一下就看到了西裡斯·布萊克睜大的眼睛。
他的眼睛在笑,柔和卻光彩奪目,亮晶晶地映着燈火。
“梅林。”他停頓片刻,眨了眨眼,“你看上去漂亮極了。”